他想起自己的军营，想起那些嗷嗷待哺的亲兵，想起边疆的烽火和朝堂的纷争。那些曾让他热血沸腾的东西，此刻在这小院的宁静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们到底是谁……”赵锋轻声呢喃，看着石桌上熟睡的其他四个娃，“我又为何会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和娃们均匀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几天，赵锋开始慢慢适应“奶爸”的生活。
他学着去镇上买米买面，砍价时还带着点将军的威严，吓得小贩不敢多要钱；他学着生火做饭，虽然偶尔还是会把饭煮糊，但至少不会再把盐当成糖；他学着给娃们换尿布，虽然还是笨手笨脚，但至少不会把自己也弄得一团糟。
有一次，丫蛋非要让他给梳小辫子，说别的女娃的辫子都是娘给梳的，很漂亮。赵锋拿着梳子，看着丫蛋乱糟糟的头发，硬是梳了半个时辰，最后梳出来的辫子歪歪扭扭，像个鸡窝。
丫蛋对着水盆照了照，不但没哭，反而咯咯地笑了：“阿爹梳的……好看！”
赵锋看着她满足的笑脸，摸着后脑勺，也跟着笑了——那是他在战场上从未有过的笑容，轻松而温暖。
他开始分辨得出娃们不同的哭声：丫蛋饿了会先哼唧两声，再放声大哭；狗蛋受了委屈会憋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杏花很少哭，除非小宝不舒服；石头哭起来声音最大，像只小老虎；而小宝，只有在发烧或者饿极了的时候才会哭，声音细细的，让人听了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