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最后一条消息
林晚在急诊室门口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和沈屹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她半小时前发的：“我妈突发心梗，在市一院，你能来吗？”
没有回复。
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寒风从门缝钻进来，林晚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她抱着摔断腿的流浪猫蹲在路边哭，沈屹撑着黑伞走过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声音温柔得像融雪：“别怕，我陪你去宠物医院。”
那之后，他成了她的全世界。她省吃俭用给他买限量款球鞋，在他创业失败时打三份工还债，甚至为了他放弃了去北京读研的机会。朋友们都说她傻，可她看着沈屹说“晚晚，等我稳定了就娶你”时，总觉得未来满是光。
直到上个月，她在他车里发现了一支女士口红。不是她的色号，壳子上还刻着一个“瑶”字。她问沈屹，他只含糊说“客户落下的”，眼神却躲躲闪闪。
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轻轻摇了摇头。林晚的世界瞬间塌了，她跌坐在椅子上，手指颤抖着拨通沈屹的电话，却只听到冰冷的忙音。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震动。不是沈屹的电话，而是一条朋友圈推送。照片里，沈屹牵着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站在装饰华丽的圣诞树前，配文：“官宣，我的瑶瑶。”
女孩嘴角的笑容灿烂，手里拿着的，正是林晚在他车里见过的那支口红。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林晚把脸埋进膝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终于明白，那些说过的永远，那些许过的承诺，不过是他随口编织的谎言。她用三年青春赌一场爱情，最后却输得一无所有。
手机再次震动，是沈屹迟来的消息：“抱歉，刚才在陪瑶瑶，阿姨没事吧？”
林晚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只打下三个字：“不用了。”
然后，她拉黑了那个曾经刻进骨髓的号码。雪夜很长，可她知道，从今往后，她要一个人走了。
第2章再见
拉黑沈屹的第二天，林晚抱着母亲的遗像回了老房子。打开门，玄关处还摆着沈屹去年生日时送的情侣拖鞋，蓝色那双是他的，粉色的她一直没舍得穿。
她蹲下来，指尖拂过鞋面上落的薄灰，眼泪又涌了上来。手机在这时响了，是陌生号码，她犹豫着接起，听筒里传来沈屹慌乱的声音：“晚晚，你为什么拉黑我？瑶瑶说你可能误会了，我昨天……”
“沈屹，”林晚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我妈走了，走的时候，我在等你回消息。”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哑了，过了好久，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林晚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抽屉。她要整理母亲的遗物，翻到一个旧铁盒时，里面掉出一沓汇款单，收款方全是沈屹的名字，最早的一张，是三年前他创业初期，母亲偷偷汇给他的五万块。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她的窘迫，却从没拆穿，只是默默帮她撑起这段她以为很美的爱情。林晚抱着铁盒坐在地上，哭到几乎喘不过气。
一周后，母亲的葬礼上，沈屹来了。他穿着黑色大衣，手里捧着白菊，站在人群外，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晚。林晚没理他，直到仪式结束，她转身要走，沈屹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晚晚，我们能不能再谈谈？我和瑶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