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吭声，把手机声音开得更大了。短视频里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却盖不住我自己的心跳声。
又过了几秒，男人突然笑了，笑声很低，带着点诡异：“行吧，那我自己找座。”
我听见他转身的脚步声，往车厢后面走。我用余光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他走到最后一排双人座旁边，拿起了那把黑色雨伞。
他的手指碰到伞柄的时候，我清楚地看见，伞沿滴下的水珠，落在他的皮鞋上，却没有留下任何湿痕。
男人坐下了，把雨伞放在腿上，手指在伞骨上轻轻敲着，“嗒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楚，像在倒计时。
我不敢再往后看，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车报站：“望星站到了。”
车门打开，我赶紧站起来，几乎是跑着下了车。下车前，我没忘回头看一眼司机座——司机还在，背挺得笔直，手搭在方向盘上，跟平时一样。可我总觉得，他今天的背影，比平时更模糊了。
我冲下站台，一路狂奔回家。锁上门，靠在门上，我才敢大口喘气。掏出兜里的准则纸，上面的蓝色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终于明白，老杨错了，这准则不是玩笑。
那把黑雨伞，红色小皮鞋，穿黑皮鞋的男人，还有这个司机……307路末班车，根本就不是给活人坐的车。
我看着准则纸上的五条规则，突然想起司机第一次递纸时说的话：“按上面的来，别多事。”
现在我才知道，“别多事”的意思，是别找死。
2 生死末班
从那晚之后，我再坐307路，手心就没干过。每次上车前都要深吸好几口气，接过准则纸时手指都在抖，生怕再撞见上次那样的事。可该来的，好像躲都躲不掉。
那天加班到十点半，我在公司楼下买了杯热咖啡，攥着杯子往公交站跑。夜里的风特别冷，吹得我耳朵疼，咖啡的热气糊在眼镜上，我擦了好几次才看清307路的车灯。
上车时，司机还是老样子，递来准则纸，没说话。
我接过纸，下意识往最后一排扫了一眼——黑雨伞还在，这次伞面上沾了点枯叶，水倒是不滴了，可看着更渗人了。
我赶紧移开视线，找了个离最后排最远的单人座坐下，把咖啡杯放在腿上，手心的热气透过纸杯传过来，却暖不了心里的凉。
车开了没多久，我就听见后排传来“嗒嗒”声——是那个穿黑皮鞋的男人在敲伞骨。
我不敢回头，只能盯着窗外黑漆漆的树，脑子里全是上次那双悬着的红皮鞋。咖啡喝了一半，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