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问砸得我头晕眼花。
抄书?刺绣?
我,魏昭,拿笔杆子还不如拿烧火棍顺手,至于绣花针……那玩意儿和我的判官笔哪个杀伤力更强?
看着苏夫人那张“你不听话就家法伺候”的脸,我悲哀地意识到,别说冲出相府去见“我自己”了,我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都是个问题。
将军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麻烦精的表演:这届将军不太行
就在我被困丞相府,与《女诫》和绣花针斗智斗勇,感觉自己一身武艺即将废于妇人之手时,我那位于京城另一端的将军府,也正上演着一出惊天动地的大戏。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从我的副将陈蒙那张快哭出来的脸上听说的。
那天早上,当我(苏莞儿)在丞相府的雕花大床上尖叫时,禁军统领魏昭(还是苏莞儿)的卧房里,也爆发了一声足以让房梁抖三抖的……嘤咛。
据守在门口的亲卫说,那声音,娇羞婉转,百转千回,让他们当场怀疑人生,以为将军昨晚偷偷摸摸金屋藏娇了。
然后,他们伟岸如山、不怒自威的大将军,用一种……据说像是小脚老太太逛花园的步伐,挪出了房门。
“早……早上好呀,各位大哥。”
“大将军”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还带着一丝怯生生的颤抖。
全体亲卫,石化当场。
日常的晨练时间到了。往日里,我都是第一个站在校场,赤着上身,用一套刚猛无俦的拳法给那帮兔崽子们开开胃。
但那一天,“我”,姗姗来迟。
而且,“我”全副武装地穿着平日里最厚重的一套礼仪甲,连头盔都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得过分的大眼睛。
“开……开始操练吧。”“我”挥了挥手,那动作,软绵绵的,像是在赶苍蝇。
副将陈蒙,一个跟我出生入死的耿直汉子,第一个察觉到了不对劲。
“将军,您今天……是不是水土不服?”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没有呀。”头盔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点委屈,“就是……这盔甲好重哦。”
陈蒙:“……”
当天的操练,成了整个禁军大营所有士兵职业生涯中,最魔幻、最诡异、也最爆笑的一天。
他们英明神武的魏大将军,先是耍大刀的时候,因为力气太小,刀没抡起来,反被刀的重量带着原地转了三圈,最后“哎哟”一声坐倒在地。
接着,在演示射箭时,他(她)连弓都拉不开,憋得满脸通红(虽然看不见),最后还是陈蒙和一个亲卫一左一右地帮忙,才勉强把弓拉成半月。结果箭一搭上去,“嗖”的一声,箭没飞出去,反倒把将军的裤腰带给射断了。
在一片死寂中,所有士兵都看到了他们将军那露出来的一小截……嗯,雪白里裤。
全场将士,憋笑憋到内伤。
陈蒙已经快哭了。他觉得自家将军一定是中了邪,或者是被人掉了包。
“将军,您到底怎么了?要不……咱还是请个大夫吧?”操练结束后,陈蒙扶着腿软的“我”,悲痛地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