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憋着气，开始做题。可对面坐着一尊大神，还是刚刚羞辱过她的神，她怎么都无法集中精神。他的存在感太强了，那翻书的轻微声音，那偶尔思考时无意识轻敲桌面的修长手指，都干扰着她的思绪。
更让她崩溃的是，她卡在了一道复杂的积分难题上，算了半天，答案总是与标准答案不符。
她蹙紧眉头，咬着笔头，陷入了沉思。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突然，那个清冷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带着一丝确凿无疑的“你怎么这么笨”的意味：
“你变量代换错了。令t=√(x+1)，而不是t=x²。”
林溪猛地抬头，对上顾言的目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自己的书，正看着她草稿纸上的演算过程。
被看穿的窘迫和被他指出的恼怒交织在一起，林溪脱口而出：“我知道！我正在尝试不同的方法！”
顾言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反驳有点意外，但随即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哦。那你继续。只是你的方法绕了远路，浪费了至少十分钟。”
说完，他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降低他的效率。
林溪气得手指发抖。她猛地合上书，收拾好东西，站起身。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顾言终于再次抬头，投来询问的一瞥。
“不了，不打扰您追求‘效率’了。”林溪硬邦邦地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顾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书架后，目光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停留了两秒，然后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只是，指尖在书页上停顿的时间，比往常长了一点点。
第二章：命运般的组队
一周后，数学系办公楼公告栏前围满了人。一年一度的“海大杯”跨学科学术竞赛通知贴了出来，奖金丰厚，获奖经历对保研、出国都极有分量。
林溪挤进去看，心里跃跃欲试。这次竞赛鼓励跨学科组队，题目会涉及数学建模、物理应用和编程实现。
“嘿，林溪！”好友苏晓凑过来，撞了撞她的肩膀，“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组队？我们找个计算机系的哥们儿？”
“当然有。”林溪点头，目光在通知上仔细浏览。
这时，她们系的刘教授走了过来，笑容满面：“林溪，正好找你。这次竞赛，我给你找了个强力队友。”
林溪心中一喜：“真的吗？谢谢刘老师！是谁？”
刘教授朝着旁边努努嘴：“喏，就是他。物理系的顾言。顾言啊，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们系成绩非常稳定优秀的林溪同学。”
林溪顺着刘教授的目光看去，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顾言正懒散地靠在墙边，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到林溪，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意外，随即归于平静，朝刘教授微微点头：“刘老师。”
“你们俩，一个数学功底扎实，一个物理直觉和编程能力超强，强强联合，肯定能拿好名次！”刘教授显然对自已的“拉郎配”非常满意，“就这么定了啊！你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尽快讨论一下选题。”
教授说完就乐呵呵地走了，留下林溪和顾言在原地，气氛尴尬得能结冰。
林溪内心在哀嚎。老天爷是在玩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