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女子侧影旁的枫叶愈发清晰，叶片上“十月初三”四个字微微发亮，竟与滩边的一块青石板产生了共鸣；石板上隐约也刻着模糊的“十月”二字，只是后半截被泥沙埋住了。
“挖开看看。”
林父蹲下身，指尖在石板边缘敲了敲。
“这石板下面是空的。”
侍卫立刻取出腰间的短刀，小心地挖开石板周围的泥沙。
随着泥沙剥落，石板下露出一个小小的木盒，盒身刻着和古画中一样的红枫图案，只是边角已经腐朽。
将军的呼吸骤然急促，伸手想要去拿，却被林羽拦住：“将军，小心有诈。”
林羽蘸了点朱砂，在指尖揉开，轻轻点在木盒上。
朱砂触到盒身，立刻化作一道红光，顺着红枫纹路游走；没有邪祟的气息，只有一缕淡淡的、和画中残魂相似的白气，从盒缝里飘了出来，落在林羽的画纸上，与女子侧影靠得更近了些。
“可以打开了。”
林羽松了口气。
将军小心翼翼地掀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泛黄的信纸和半块断裂的玉佩。
信纸是苏姑娘的字迹，娟秀却有力：“若我身死，非因意外，乃遭‘玉面客’所害。他觊觎我家传的‘引灵画谱’，逼我交出，我宁死不从……此玉佩为他之物，上有他的气息，若遇戴玉扳指者，务必小心。”
“玉面客？”
赵轩失声叫道。
“将军，您还记得吗？上月您从边境带回古画时，同行的还有一位自称‘玉面客’的画师，他手上就戴着一枚墨玉扳指！”
将军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是他！难怪他当时总打听苏姑娘的消息，还说曾在边境见过她……原来他早就对苏姑娘下了手！”
林父拿起那半块玉佩，玉佩质地温润，断裂处还残留着一丝黑气；正是之前在西跨院遇到的邪祟气息。
“这玉面客不仅会邪术，还懂画道，他用古画封魂，就是为了引出苏姑娘可能留下的画谱线索。”
就在这时，林羽手中的画突然动了。
画中女子侧影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尾的红化作一道细线，指向乌篷船的方向。
滩边的风骤然变大，乌篷船的帘子被吹起，隐约能看到船内坐着一个人影，手上戴着一枚墨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果然来了。”
林父将朱砂笔递给林羽。
“阿羽，用‘缚灵阵’，别让他跑了！”
林羽点头，飞快抽出一张宣纸，笔尖蘸满朱砂，手腕翻飞间，四道墨线在纸上交织成阵，阵眼处画了个小小的枫叶图案；正是苏姑娘画中最常见的模样。
刚画完最后一笔，乌篷船里的人影突然站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刀刃上缠着黑气，直朝将军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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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带着黑气刺来的瞬间，赵轩猛地将将军推开，自己侧身躲过，佩刀出鞘与对方的刀刃相撞，“当”的一声脆响，火星溅落在滩涂的泥沙上。
乌篷船里的人影跃上岸，月光照亮他的脸；面如冠玉，唇上留着两撇细须，正是赵轩说的“玉面客”。
他左手的墨玉扳指泛着冷光，指尖夹着一张黄符，符纸上画着扭曲的黑纹，一看就是邪术所用。
“林氏父子的‘引灵画技’，果然名不虚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