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儿子童养媳的死亡通知书刚下来我看都没看,直接通知殡仪馆带走火化。
因为我重生了。
上一世,作为港城首富,我给儿子养了三个童养媳。
儿子选择表现最好的裴文慈,但她却在婚礼前一天坠崖身亡。
三天后我从国外赶回来,发现家中财产已经被两位童养媳收入囊中。
原本聪明帅气的儿子被折磨得智力失常,如痴傻一般,浑身布满鞭痕。
我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却在国外看到裴文慈牵着我为儿子挑选的玩伴养弟走上私人飞机。
刚想上前理论就被她的随行保镖一枪击毙。
再睁眼,裴文慈的死讯传来。
这次我会让这三个孽障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1.
“阿昀,振作起来,文慈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
“是啊阿昀,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公司和家里的事就先交给我们两姐妹,你也放心。”
裴文妍和裴文妮递给儿子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合同。
两人在儿子背后颇有心计地相视一笑。
就在儿子准备签字时,我上前将合同撕得粉碎。
“裴文慈死了难道我沈家就没人了,公司用得着你们两个外人打理?”
两人震惊地看着我出现在医院。
上辈子这个时候裴文慈身亡的消息还没传到国外,原来这两个狗蹄子就是趁这个信息差把公司搞到手。
儿子看清是我,“哇”地一声扑进我怀里。
我抱紧他,感受他温热的体温,而不是上辈子那样被折磨得皮包骨的身体。
失而复得的激动让我眼眶发热。
裴文妍尴尬地笑着讨好:
“您误会了沈叔,我们只是想替阿昀分忧。”
“沈叔也是你叫的?”
我给她一记冷眼。
她愣了一瞬,没想到我会变得这么生疏。
毕竟上辈子在我看来裴文妍是作为媳妇的第一人选,她也自视为沈家第一继承人。
裴文妍的眼神变得阴狠,裴文妮忙将她拉至身后,微微躬身,用下位者的姿态说道:
“老爷,我们的做法的确有些不妥,但是文慈刚去世,阿昀本来就没什么心思打理公司,我们也是为了咱沈家好啊,就先让阿昀把字给签了吧。”
一口一个为了沈家好,实际却是想架空儿子在公司的地位。
“你说的对。”
我淡笑着说。
裴文妮一脸惊喜,毕竟从前我最看不惯她整日游手好闲的样子。
不知道把沈氏旗下的公司弄垮了几家,几亿几亿的窟窿都是我去填上的。
可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既然这样,那海外的业务就由我来打理吧,这样老爷就可以陪着阿昀出去散散心,您看如何?”
她还特意整了整裙摆,让自己显得精神些。
裴文妍的神色也有所缓和,赶紧让手下又打印了一份合同。
“以后您和阿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该是我们报答你们的时候了。”
裴文妍摩拳擦掌,贪婪地看着那份合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摩天大厦上指点江山的样子。
我给儿子披了件外套,让助理扶他去旁边坐下。
挽起袖子松松手腕。
裴文妍九十度鞠躬递上签字笔,裴文妮站在旁边拟海外业务的合同,生怕自己晚一步。
我冷冷扫一眼,轻蔑地笑了。
抓着裴文妍的头发,膝盖猛地往上一顶。
“啊——!”
她踉跄着退到一旁吐出两口鲜血。
裴文妮抬头,我紧握的拳头朝着她的脸狠狠砸下去。
“噢——!”
她大牙掉了两颗。
我甩甩手,这几年的泰拳不是白练的。
两人满脸不解。
“不服气?”我挑眉。
沈家养的两条狗而已,再怎么愤怒不堪都得给老子咽下去。
两人敢怒不敢言,我慢悠悠道:
“我刚刚说你们说的对。”
“裴文慈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应该先火化入土为安再说其他事。”
听到我的话,两人眼中的恼怒瞬间变成惊惧。
裴文慈的尸体被推出来,去火化场前势必是要先验明正身的。
裴文妮连忙跪在地下求我:
“老爷,让慈姐姐安息吧!别再打扰她了。”
我不理会,牵着儿子的手走近。
“爸爸......”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
“别怕。”我温柔地拍拍他的后背。
白布被缓慢揭开。
“等一下!”
2.
上辈子失踪的养子沈山武脚踩锃亮的真皮鞋赶来。
虽然一脸严肃,但还是看出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他指着儿子厉声道:
“文慈姐姐已经去世了,你这样是想让她死也不得安生吗?”
“平时骄横跋扈也就算了,都这个时候了一点世家公子的教养都没有!”
“离文慈姐姐远点,你这样的男人不配碰她的尸体!”
儿子猛地被推开,想解释却抽噎得不成样子,只是颤巍巍地躲在我身后。
心中恨意更甚,我沈弘天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还对儿子做了什么!
沈山武撒娇地摇着我的手臂,
“爸爸,您不能再纵容沈昀了。”
“文慈姐姐最怕热,肯定不希望自己被火化。”
“她也是沈家的一份子,我作为沈家长子,您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沈山武比沈昀大两岁。
当时我看孤儿院里就他最机灵,不怕别的孩子欺负,也能说会道,应该可以和儿子玩到一块,所以才决定把他带到沈家来。
又心疼他无父无母,让他喊我一声“爸爸”。
我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以沈家长子的身份自居,还处处想压儿子一头。
“沈家长子?”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谁给你的勇气在我儿子面前充老大?”
“爸爸......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上一世我被他的表面功夫蒙蔽,出席各种重要宴会都会带着他,想让小伙子学点经商知识,我不在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他也装作很懂事的样子,处处维护儿子,从不逾矩。
或许是自我感觉我对他的宠爱已经胜过儿子,才在我面前露出真面目。
“您太过分了!”
裴文妍义愤填膺。
“山武好歹是哥哥,再怎么不是也训得了沈昀吧?”
“您这样不是乱了辈分吗?”
裴文妮也帮腔,
“等您不在了,当家做主的还不是山武?您这么偏心,沈昀以后怕是要无法无天!”
当初我高调挑选童养媳,刚破产的裴家三千金在我儿子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
我看她们诚心诚意,没有让她们参加考试便直接选了。
入门那日还给我和儿子磕了九十九个响头。
现在一条狗都敢在我面前论尊卑,看来我是要重新立规矩了。
我让保镖将这三个人全部按跪在地下。
“儿子,今天爸爸就教你点驭人的手段。”
“给我狠狠地打这三个背信忘义的狗东西!”
儿子虽然有些畏惧,但在看到我肯定的眼神后便扬起巴掌。
“啪!”
第一个耳光扇得裴文妍口水横飞。
“好!”我鼓掌,“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啪!”
第二个耳光扇掉裴文妮剩下的两颗大牙。
我心疼地揉了揉儿子通红的手掌。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沈家到底是谁做主!”
儿子再次扬起手。
“够了!”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裴文慈替沈山武挡下第三个巴掌。
3.
看清她的脸时,儿子瞬间僵住,蓄着的泪滚了满脸。
“阿慈!你没死?”
他一把抱住裴文慈,声音颤得不成调。
我想起上一世裴文慈带着沈山武在纽约逍遥自在,把我和儿子害成那个样子,身侧拳头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手掌。
裴文慈有些厌烦地将他推开,扶沈山武站起来。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山武了?”
她语气嘲讽。
“我不是......”
儿子被她的训斥吓得一脸懵。
“老爷,我一直以为您通情达理,没想到您也是恃强凌弱的那种人。”
“山武性子软,不知道被沈昀欺负了多少回,如果不是我们护着他,恐怕他都活不到现在。”
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虽然是有些大少爷脾气,但是绝对不是那种蛮横的人。
况且他一直把沈山武当哥哥,怎么可能会欺负他。
看到裴文慈替沈山武委屈的样子我就来气。
“既然你是假死的,那这婚礼是办还是不办?”
我将他们招为童养媳的时候就说过,只要最后和我儿子结婚,那就能够得到沈家所有资产和股份的50%
若不是馋着这个香饽饽,估计她们早就和沈山武携款逃跑了。
“办!”
裴文慈坚定地说,我皱眉。
她又扫了儿子一眼,“不过不是和沈昀。”
“老爷,您也不想未来掌管沈氏50%资源的继承人之一是个傻子吧?”
回来到现在我也发现了,儿子神智是有些不正常,时而傻愣时而清醒。
上辈子我以为是那三天受到太多折磨才会如此,但现在看来另有蹊跷。
“山武不仅精明能干,模样也比沈昀好太多。”
“当然了,如果您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也可以。”
“如果您能容忍沈家绝后的话,大可让沈昀和我结婚,我裴文慈绝对不会碰他一下!”
“对!”裴文妮一脸不屑,“这样恶毒又肮脏的男人送给我我都不要。”
“我也是。能和我们三姐妹之一结婚的人只有沈山武才配得上。”
我气得想笑。
她们都把自己当哪根葱了?
以为我沈氏集团的继承人非要从她们中间挑一个不可。
而且她们还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给沈山武办过领养手续。
无论谁嫁沈山武,都不会得到沈氏的一毫一厘。
“好啊。”我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明天你们就举行婚礼吧。”
沈山武惊喜地握着我的手,
“爸我就知道你最爱山武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和文慈将沈氏打理好,你就安享晚年吧!”
“您还不算是老糊涂,和山武婚后我会给您和阿昀安排在沈氏,哦不,应该说是裴氏旗下疗养院,一年给你们打十万生活费。”
裴文慈得意洋洋,已经把自己当作沈氏总裁自居。
我心中冷嗤,明天知道真相的她们脸色应该会很好看。
4.
我带着儿子来到精神病院检查,却被告知他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已经严重损伤到脑神经。
所以才会出现一时迷糊一时清醒的情况。
我让医生赶紧给出治疗方法,他却支支吾吾半天。
“沈公子的主治医生是裴文慈院长,我们都不能插手的。”
“你说什么?”
裴文慈学的明明是耳鼻喉科,怎么就成了儿子的主治医生。
而且这家医院明明是沈家注资,我怎么不记得让裴文慈当院长。
疑惑之际,裴文慈等四人赶来。
“爸爸,沈昀的脑子就是有问题的,你都不知道他经常去夜店勾引女人,败坏沈家家风。”
“我们劝阻他都不听,无奈之下只好把他带来精神病院,还好文慈姐姐略懂精神科知识,才慢慢治好他。”
说着她还给我看几段视频。
视频里儿子坐在不同女人腿上激情热舞,眼神迷离享受。
混迹商界那么多年,我当然早知道他肯定是被下药了。
更让我生气的是,视频观看量达到几千万,转发量也惊人,评论区和弹幕全是对儿子的谩骂。
我气得一巴掌打在沈山武脸上,“你们这群畜生!”
不知儿子听到了什么,神色开始变得慌张。
他疯狂地搓着自己的身体,
“畜生!你们畜生!滚啊,别碰我!”
“呜呜呜......我乖的,我没有去夜店......爸爸......”
我心痛到无法呼吸,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刚想抱住他,就被一群穿着白衣服戴口罩的人将我和儿子隔开。
“老爷,沈昀犯病了,需要治疗,您还是回避的好。”
裴文慈冷声说。
那群人不顾儿子的嘶吼挣扎,将他像个物品一样捆在病床上。
“你们不许这样对我儿子!”
我的反抗也被医院保镖拦下。
裴文妍嘲讽一般说:
“您看清楚了,这是裴家的医院,不是沈家。”
裴文妮叫来一个地中海胖老头。
“按以前的治疗方案去做吧。”
儿子看到这个医生,原本的挣扎变成无尽恐惧的发抖。
他被强行推进去时,双手绝望地伸向我这边。
“儿子!”
裴文慈等三人把我按坐在座椅上,
“您还是别操心了,如果明天您安心当个喜老丈人,阿昀会得到科学的治疗。”
“他毕竟是我弟弟,难道我继承家产后会不管他吗?”
我听得出沈山武嘴里的威胁。
他怎么敢?!
我从来没想过竟然亲手养大一条毒蛇。
四人挂在嘴角的冷笑向尖刀利剑一样刺得我鲜血淋漓。
2
5.
我重新收拾好心情。
裴文慈三人觉得已经完全把我拿捏住,又装作大孝女一样把我送回家。
沈家公馆的门匾被换成“裴家公馆”。
“老爷,您明天之后就要去疗养院了,您今天就最后一次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这个公馆是在收下儿子这三个童养媳后,我给儿子点天灯拍下的婚房。
沈山武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命人将儿子的衣服和饰品全部打包扔出去。
“哥哥结婚了弟弟就是外人了,再住这里不合适。”
我在手机上让那人帮我查了一下,房产证已经被换成裴文慈的名字。
“沈叔,您别担心,这件事我去解决。”
看到那人的承诺,我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套公馆是京市权利和财富的象征,所以婚礼也被安排在公馆里。
她们邀请了几乎所有的京圈权贵。
“感谢各位的到来,我裴文慈今天起就是沈氏唯一的女总裁,日后还往各位同僚多多包涵。”
“天哪,沈家任何一个产业拿出来都够普通人吃十辈子,裴文慈也太幸运了吧!”
“早就听说沈家幼子沈昀生活混乱,骄横跋扈,反倒是领养的长子沈山武有世家公子的样子,裴文慈可真有眼光。”
“沈弘天先生亲自出席,看来沈家掌门人真的是要换人了。”
沈山武扭着身子走到我面前,“爸,还差最后一个仪式,您上台宣布由文慈和我继承所有家业。”
他满眼期待,全是对权利和金钱的渴望。
裴文慈也恭敬地将话筒递给我。
裴文妍和裴文妮两人则高傲地看着台下。
我清了清嗓子,让助理拿来一箱厚厚的文件。
“感谢各位今日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身后这一箱文件就是沈家所有产业的管理转让书。”
台下发出一阵又一阵惊呼。
那四人的喜悦溢于言表,她们控制不住地催促。
“爸,您快宣布啊!”
“快说啊老爷,我一定会帮您打理好的!”
“台下记者朋友们快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从前那些对我裴家落井下石的小人,以后都别想在京市混!”
“太好了!那么多钱老娘一天换一个男模。”
我敛了敛眉,助理接了个电话,在我耳边低声道:
“大少爷安全了。”
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沈弘天今天宣布。”
四人同时屏住呼吸,记者的闪光灯布满整个大厅。
全国都在直播这场“改朝换代”的盛世婚礼。
“沈家所有的产业将由我的儿子沈昀全部继承!”“我将取消裴家三姐妹作为我沈家童养媳的身份,为我儿子沈昀公开招妻。”
“至于沈山武?呵,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我沈弘天的儿子?不管谁嫁给他都不会得到我沈家一分钱!”
6.
四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裴文慈手中的高脚杯“啪”地掉在地上,连忙抢过我的话筒。
“沈老爷只是开个玩笑,大家不要当真啊。”
她的声音抖得可怕,连话筒拿反了都反应不过来。
沈山武魔怔一般看着我,随后又换上尴尬的笑脸,“我爸比较幽默,开个玩笑而已,大家继续用餐。”
裴文妍和裴文妮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再次拿过话筒,此刻所有的镜头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沈弘天向来说一不二,刚才的话不是玩笑,请各位记者朋友、各位同僚们做个见证。”
“可沈昀是个痴傻的!”裴文慈打断我,“难道您忍心沈家家业都败在他手上吗?”
“是啊沈老爷,沈昀天天混迹酒吧,您真的放心吗?”
“他做的那些事可都在京圈里传遍了,就算您答应,您手下几千人也不会同意由沈昀接管吧?”
“沈昀什么样我们都清楚得狠,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
台下有人大声问。
直播弹幕上已经刷满了“抗议”的字样。
儿子的名声早已经被她们败坏。
裴文慈她们料定我就算要一意孤行,也不得不考虑沈家几千名员工的意见。
更何况沈家产业牵扯甚广,不知涉及多少名门贵族,就是她们也不愿意把偌大的产业交给一个傻子。
裴文慈再次冷冷开口:
“您是沈家一把手,但也要顺应民心啊。”
沈山武得意地挑眉,
“是啊爸爸,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只怕沈家多年的基业会毁于一旦。”
我狠狠甩上一巴掌,
“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野鸡也配叫我爸?”
他捂着脸哭得委屈:
“我十五岁就被您接来沈家,不仅要忍受沈昀的欺负,还要受尽流言蜚语,可现在在您眼里,我连您儿子都不配当了?”
我捏着他的下巴,眼神冷峻,
“我有说过是接你来当儿子的?”
沈山武的眼神一寸一寸冷下去。
“别忘了我可从来没有办过收养手续。”
此话一出,裴文慈踉跄着后退两步。
“山武......你不是说你是沈家长子,你才是最有可能继承家产的吗?”
沈家家规,不管是男孩女孩,若是独生,那么至少都会得到50%的家产。
但如果是有多个孩子,那么就以长子(女)为先。
所以沈山武应该是看准了这一条,才糊弄裴家三姐妹一起算计我们父子。
裴文妍冲上来疯狂摇晃沈山武,
“你一直在骗我们?沈家根本就没有领养你!”
裴文妮也崩溃了,她一天换一个男模的梦想就此泡汤,朝沈山武吼道:
“你说话啊沈山武!你不是沈家长子吗?啊?不是唯一继承人吗?”
沈山武大惊失色,被拆穿的难堪和一瞬间美梦破灭的崩溃将他瞬间淹没。
他跪到我脚边,
“在孤儿院是您第一眼就看中我,现在怎么能不认我呢?我也是您儿子啊!”
“我把你带走之前就说过,是想给儿子找个玩伴。”
或许是这些年我对他宠爱太过了。
基本上只要是买给儿子的东西,我都会给他准备一份。
甚至是婚房,一个月之前我还给他挑了三套想以后让他自己选。
想起他对儿子做的那些事,我一脚把他踢开。
裴文慈绝望地跪在我面前。
7.
“老爷......我......我们都被他骗了。”
裴文妍也痛哭流涕,“我们只是不希望沈家产业被沈昀给作没了,一心为沈家好。”
“是啊老爷。”裴文妮满脸懊悔,“这一切都是沈山武的错,我们不过是被蒙蔽了而已。”
“我们三姐妹是您亲自挑选的童养媳,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了呢?”
我双手环胸,对她们的假惺惺嗤之以鼻。
裴文慈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您就把沈家的产业交给我们三姐妹吧,我们累点没关系,您和阿昀能够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两人也眼冒金光。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痴心妄想了,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裴文妍上前一步,拍了拍胸脯,“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我娶阿昀,这下您开心了吧。”
裴文慈投给她一记感激的眼神。
我真是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自信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是这里现在是裴家公馆,未来我父亲母亲肯定是要来同住的。”
“阿昀和我们住一起方便伺候公婆还说得过去。”
“您要是也住这的话就不合适了。”
“不过您放心,”裴文慈坚定地打包票,“我们一定会给您养老送终。”
助理递给我公馆的房产证,原本上面只有儿子一个人的名字,现在却变成了裴家三姐妹的名字。
“这是阿昀自己要求的,说我们陪他那么多年,这是我们应得的。”
裴文慈有些心虚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既然给你们那你们就安心收着吧。”
三人满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就在这时,门口来了一群人。
“沈老爷您好,我们是这间公馆的代理,您当初承诺在今天结完剩下的金额,我们是来收款的。”
当初点天灯拍下这个公馆时,刚好沈氏在拓展海外业务,现金流量不足,所以就先用我名下几十套别墅做抵押。
我是拍卖行长期合作的高净值客户,完全有支付的能力,所以拍卖行会接受高价值抵押物。
不过这件事裴家三姐妹是完全不知情的,她们以为我早就已经结清款项。
我将房产证丢给代理人和律师。
“看清楚了,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你们就找谁付款!”
代理人微笑着恭敬地给那三人递上刷卡机,
“请问哪位女士付款?”
8.
裴文妍一脸窘迫。
“这......怎么会,老爷,您耍我们好玩吗?”
裴文妮一看需要付款的金额,吓得后退几步,
“三十亿!三十个裴家都还不起啊!”
拍卖行和我的律师已经将我抵押的别墅全部归还到我的名下,这三十亿现在是他们三人的负债,与我无关!
裴文慈一脸铁青,奈何那么多记者同僚都在下面,要是现在撒泼抵赖恐怕既然都别想在京市混了。
三人摸遍全身拿出三张卡递给代理人。
片刻后,代理人微笑着说:
“抱歉三位女士,银行卡余额不足一百元。”
台下发出一阵阵哄笑声。
“一百块连这三十亿一天的利息都不够吧?”
“别乱说,人家都不足一百元!”
裴文慈窘迫地转来转去,恼怒地将矛头指向我。
“我们来沈家那么多年,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士可杀不可辱,您就这么对待我们的诚心诚意?”
我笑了。
她们三个来了后,过的不比在裴家差,所有衣食住行的待遇可都是按照沈家千金的规格来的。
我更是将她们视如己出。
裴文慈想学经商,我就给她介绍各行业大佬,带她出门在投资人面前混脸熟。
裴文妍想当明星,我就收购全国最大的娱乐公司,换了几个亿捧她到顶流。
裴文妮游手好闲,我虽然不高兴,但是也给她几家公司让她玩个尽兴。
这些年我无愧于心,是她们永远不知足。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到底是你们当牛做马,还是逼我儿子当牛做马?”
裴文慈眼神闪烁,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看着刚刚发到我手机上的儿子的身体检查报告,忍不住大声嘶吼:
“难道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意外吗?!”
“不是你们一直在折磨他吗!”
沈山武上前推着我的肩膀。
“你以为你儿子有多好?他不知道在酒吧陪多少女人睡了!”
裴文慈搭腔,
“身上有伤就是我们折磨?你有证据吗?”
“他啊,早就被那些女人睡烂了!”
“你不让他和我们结婚,你看全京市谁会想要烂货!”
我恨得牙齿打颤,恨不得直接手撕了这几个畜生。
昨晚那人给我发来视频资料和验伤报告。
在我出国的第二年,儿子就开始被她们折磨。
一开始只是所谓小打小闹,到后来就变成了掐身体,扯头发,把他的头按进水池里,半夜轮流装鬼吓他,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惊恐之中,精神也出了问题。
那个精神病院被他们动手脚拿下后,就成了儿子的监狱!
甚至,甚至他们放任儿子被那些医生猥亵,并拍下视频以此威胁儿子。
至于酒吧里的那些视频,都是在儿子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故意拍的。
我可怜的儿子就这样慢慢被折磨到精神失常。
儿子沦为千人所指,她们却贪婪的享受一切。
我只怪自己太低估了人性!
8.
裴文慈话音刚落,突然痛苦地大喊一声滚落到台下。
只见她额头肿起一个大包,鲜血直流。
段米琪嘴里叼根烟,一身匪气地走到裴文慈面前,脚踩在她胸口上。
“下次嘴在这么不干净,老娘就一针一针给你缝上!”
记者们的闪光灯再次聚焦在段米琪身上。
“这不是京市活阎王段米琪吗?”
“听说几年前去了M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的真面目!”
段米琪来到我面前,恭敬地微微颔首,
“沈叔,阿昀没事了,他和阿耀稍后就来。”
我点点头,心情稍微平复下来。
段米琪和段米耀是一对龙凤胎,我和他们的父母是高中挚友。
当年我曾有意两家结亲,只不过在M国的段家当时遭遇危机,又受到那边帮派的制约,腹背受敌,不得已她才放弃,带着弟弟回美国主持大局。
我这才给儿子找童养媳。
那天回国之前我就先联系段米琪姐弟,将真相告诉他们。
儿子在精神病院被带走后不久,段家就动用关系将医院查封。
裴文慈不屑地擦了擦额头的血,
“你又是谁?沈昀的情妇可真不少,一个傻子都能让你为他出头......”
裴文慈话还没说完便是一阵又一阵地闷哼。
在道上混过段米琪可太知道打哪里让人疼又死不了。
看着裴文慈吐出一口又一口鲜血,我心里才畅快一点。
记者们对这位活阎王的做法也见怪不怪。
台下还是有人不满。
“不管怎样,沈昀私生活混乱是事实啊。”
“对啊,而且他患有精神病,根本不可能掌管沈氏。”
“要是选沈昀,我李家第一个退股!”
“退股!退股!”
台下的喊声越来越大。
“李阿姨稍安勿躁,您要是退股了,这三个亿的盈利我给谁去啊?”
儿子踩着真皮鞋,梳着利落的发型和段米耀走上台来。
他熟练地打开电脑。
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大屏幕那组猩红的数字上。
直到数字停顿:
年度净利润400亿!
台下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儿子拿着话筒,一点一点介绍自己是如何在几人的折磨导致精神恍惚的情况下创下盈利新高,又慷慨激昂地讲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他完美地继承了我的经商天赋,甚至和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我确实没想到,他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把国内企业打理得如此出色。
突然有人开始鼓掌,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儿子调皮地笑着问:
“各位还要不要撤资退股啊?”
李家老总大喊:
“不退!老娘就跟你了!”
惹得众人一阵发笑。
儿子走到我面前,张开手,我欣慰地抱着他。
“真棒!爸就知道阿昀是最厉害的。”
他撇嘴撒娇,
“那也是爸爸教的,爸爸,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好,好,爸不走!”
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不已。
“她们想跑!”
一声惊呼打破此刻温情。
9.
段米琪一个挥手,门外的保镖将准备逃跑的四人压到台上来。
儿子忍住这些年的委屈,打开那些他曾被伤害的视频。
视频经过处理,儿子被打码,但是四个人丑恶的嘴脸都拍下了。
他指着裴文慈,冷声道:
“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是不是以为我永远不敢将你们这些丑恶行径爆出来?”
儿子一巴掌将裴文慈扇歪了脸,他再也不畏惧她们的威胁和伤害。
当一个人敢直视恐惧时,那就证明他已经战胜恐惧。
儿子做到了。
“天呐这几个人是恶魔吗?竟然这样伤害一个小男孩。”
“畜生啊,真不知道沈公子当时该有多害怕。”
“明明受恩受惠于沈家,竟然恩将仇报,真是白眼狼!”
“我呸!一群畜生!”
视频最后还有当时裴文慈假死时,儿子跪在太平间门口哭,而裴文慈和沈山武躲在楼梯角落苟且。
“太放荡了,就该全部拿去浸猪笼才对。”
“假死这种缺德事都能想得出来,真该死。”
沈山武哭着用身体去挡大屏幕。
“不是,不是,这不是我!”
“你们一个一个陷害我,我从来就没有做过!”
台下的人可没有眼瞎,他们指着沈山武的脸,把“放荡”“贱人”“畜生”这样的词吐在他身上。
就像当初他把儿子的视频放在网上,和网上的人一起网曝他一样。
裴家三姐妹齐齐跪在我和儿子面前。
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和理直气壮。
“阿昀,老爷,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上,饶过我们这一次吧!”
“阿昀,你不是说最喜欢文妮姐姐带你出去玩吗?我们回到以前那样,文妮姐姐每天都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裴文慈颤颤巍巍地拿出一枚银戒指。
“阿昀。”她苦笑,“我刚来沈家第一天,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辈子是你。”
“那时裴家破产,我全身上下只有三十块钱,这枚戒指五十八,我连夜去血站卖血凑齐钱把它买下来。”
“因为戒环上印着一朵云。”
她的手抖得厉害,“但是你太耀眼太尊贵了,我一直不敢送给你。”
“哪怕,哪怕最后我变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枚戒指一直放在身边。”
“每次那朵白云的痕迹,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别说了裴文慈。”
儿子冷漠地打断。
“演出来的深情你也不嫌恶心!”
那枚戒指从裴文慈手里滑落,他笑得癫狂。
沈山武恶毒地大喊:
“你明明说对我真心的!”
“裴文慈我杀了你!”
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原本那把要用来分新婚蛋糕的水果刀染满鲜血。
裴文慈看向儿子,眼里是我读不懂的情绪,一行浊泪落下。
她一声怒吼,拉住沈山武的手将刀子拔出,从身后刺入他的身体。
我挡住儿子的眼睛。
“别看,脏。”
警察适时赶来,剩下的两人被拖走。
一切尘埃落定。
一年后,段米琪向儿子求第三次婚。
儿子将戴着和段米琪求婚戒指同款的鸽子蛋钻戒伸到她面前。
“你能给我的我都有,凭什么是你向我求婚?”
段米琪求助地看向我,我耸耸肩,表示做不了主。
她败下阵来,
“要我当贤妻也行啊!”
我和儿子哄堂大笑。
段米耀惋惜地摇摇头。
“姐,你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