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婆婆的赡养费，给狗买了进口轮椅
我把养老院的缴费单拍在茶几上时，老公陈凯刚打完游戏，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划动。
“妈下周一搬过去，护工我找好了，一个月3000，从你给的赡养费里扣。”我盯着他后脑勺说。
陈凯头也不抬：“3000？之前不是说找5000的高端护工吗？”
我拿起沙发上的宠物背包，往里面塞狗子“可乐”的零食：“5000够买半个进口轮椅了，可乐的腿不能再拖。”
陈凯猛地回头，眼睛瞪得通红：“你疯了？用我妈的赡养费给狗买轮椅？”
“疯？”我笑出声，从抽屉翻出一沓缴费单，“这半年，妈住院的护工费、尿不湿钱、康复仪器钱，哪一笔不是我在垫？你除了每月打5000块，还管过啥？”
陈凯扯过缴费单，胡乱翻了两页：“我上班赚钱不累吗？你在家待着，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
“我待着？”我指着手机里的兼职接单记录，“每天给妈擦身、喂饭，凌晨才能做兼职，你见过我睡超过4小时吗？”
开门扔垃圾时，对门张阿姨正站在楼道里，看见我手里的宠物轮椅包装盒，眼睛瞬间亮了。
“小苏啊，这是给可乐买的？看着真高级，得不少钱吧？”她凑近了问，声音故意拔高。
我攥紧包装盒，没应声，转身想关门，却被她伸手挡住：“听说你把婆婆送养老院了？老太太瘫痪在床，去那种地方能有人好好照顾吗？”
陈凯这时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脸色瞬间沉了：“张阿姨，我们家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张阿姨撇撇嘴，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啊，连亲妈都不管”，慢悠悠地回了家。
陈凯非要去养老院“验房”，我拦不住，只能跟着去。
进了房间，一股消毒水混着霉味的味道扑面而来，婆婆躺在窄小的床上，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出的胳膊上有块青紫。
护工正坐在门口玩手机，见我们进来，慌忙站起来：“家属来啦？老太太今天挺乖，没闹。”
陈凯伸手去摸婆婆的胳膊，声音发紧：“这青紫是怎么回事？”
护工眼神躲闪：“可能是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老年人皮肤嫩，正常。”
我掏出手机，假装拍房间环境，镜头扫到墙角堆着的脏尿布，没说话。
回家路上，陈凯一路没说话，快到小区时，突然停下：“你就那么喜欢那只狗？比我妈还重要？”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可乐，它前腿被车撞断后，一直拖着腿走路，听见陈凯的话，往我怀里缩了缩。
“可乐是我捡的流浪狗，那年我被公司裁员，天天在家哭，是它趴在我脚边舔我手，”我声音发颤，“妈瘫痪后，你天天加班、应酬，家里只有我和妈、还有可乐，它至少不会对我甩脸色、觉得我理所应当。”
陈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
晚上给婆婆打电话，护工说她醒着，能说话。
我把手机贴在耳边，听见婆婆沙哑的声音：“小苏，是你吗？凯子呢？让他来接我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陈凯凑过来，接过手机：“妈，养老院挺好的，有人照顾你，你就安心住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婆婆的哭声：“我知道你嫌我累赘……当年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带你不容易，现在你却把我扔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