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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报声和远处传来的模糊嘶吼，成了这座城市最后的哀乐。通讯信号在一小时前就彻底中断了，手机屏幕上那鲜红的“无服务”标志，像一道死亡判决书，将我们这些被困在钢筋水泥丛林里的活人，彻底打入了信息孤岛。
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办公室里平时最爱和我分享零食的王姐，扑倒了她最好的朋友，然后用牙齿……我不敢再想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不再是人，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血丝，唯一的本能就是攻击视野里一切会动的东西。
恐慌像瘟疫一样，比那种被称为“地狱病毒”的东西蔓延得更快。我随着人流冲出办公大楼，街上早已是人间地狱。撞毁的汽车堵塞了每一条主干道，黑烟滚滚，人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尖叫着四处逃窜。
远处，军队设立的临时广播站断断续续地传来消息，呼吁所有幸存者向东边的跨江大桥集结，那里会有救援。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涌去，汇成一股巨大的、绝望的洪流。
我停下了脚步，躲在一个报刊亭的阴影里，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去大桥？那里人山海海，目标太大，一旦混进去一两个感染者，或者被尸群盯上，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处可逃的绞肉机。
不，我不能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盲从的冲动。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家当”：一个双肩包，里面有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半包饼干，一个充电宝，以及一把瑞士军刀。这就是我的全部。
我做出了末世里的第一个选择：放弃大部队，独自求生。我逆着人流，一头扎进了旁边错綜复杂的小巷。
城市的背面，是另一番景象。没有拥挤的人潮，却有更多潜伏的危险。我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前进。经验？我没有。体力？一个普通上班族的体力能有多好？我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那份被迫冷静下来的理智。
没走多远，我就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价。在一个拐角，为了躲避一个蹒跚走来的丧尸，我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而那个丧尸，因为我的动静，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
声音是它们的信标。
很快，巷口又出现了两个，然后是三个。它们堵住了我唯一的退路，步履蹒跚却坚定地向我逼近。我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砖墙，手里死死攥着那把可笑的瑞士军刀。完蛋了，我的人生就要在这里，以如此窝囊的方式结束了吗？
就在我绝望地准备闭眼等死时，巷口传来一声闷响，以及利器刺入骨肉的恐怖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
一个身影挡在了巷口，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运动服，手里握着一根前端被磨尖的钢筋，眼神冷得像冰。她一言不发，动作却干净利落得可怕，一刺，一扭，就精准地解决了最前面的一个丧尸。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手里也拿着一根撬棍，但只是色厉内荏地挥舞着，根本不敢靠近。
“小冉！后面！后面又来了一个！”男人惊恐地大叫。
少女刚刚解决掉第二个丧尸，还没来得及转身，第三个已经伸出利爪朝她的后颈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