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没有再挣扎。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别墅越来越远。

04.

精神病院的味道,是消毒水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

我被关进一个单人病房。

房间是白色的,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还有一个被铁丝网罩住的窗户。

他们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的手机和那本笔记本。

我被彻底隔绝了。

每天,护士会定时送来药物。

她们看着我把药吞下去。

我知道这些药是做什么的。

它们会让人变得迟钝,顺从。

第一次,我把药含在舌下,等护士走后吐了出来。

第二次,我被发现了。

两个强壮的护工按住我,护士把药强行灌了进去。

药效发作得很快,我的头脑开始昏沉。

我掐着自己的手心,努力保持清醒。

我不能真的被他们变成一个疯子。

我开始伪装。

每天按时吃药,不再反抗,变得沉默寡言。

他们以为我被驯服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

我和公公的律师,王律师,有一个约定。

每个月的十五号,我会给他发一封邮件报平安。

如果他连续两个月收不到我的邮件,他就会启动紧急预案。

我被送进来的那天,是十三号。

第一个十五号,我错过了。

我只需要再等一个月。

这一个月,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月。

我看着窗外那片小小的天空,从白天到黑夜。

我听着走廊里其他病人的哭喊和呓语。

我每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计算着步数,强迫我的大脑思考。

我想着公司的项目,想着资产负债表,想着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

我不能让我的大脑停下来。

林晚晚来过一次。

她隔着门上的小窗户看我。

她打扮得光鲜亮丽,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苏念,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牧言现在很好,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她告诉我,我丈夫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申请,理由是“夫妻感情破裂,且女方患有精神疾病”。

“你放心,牧言不会亏待你的,他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在这里安度余生了。”

她说完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这场战役,她已经输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我开始期待下一个十五号的到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

我计算着日子。

三十天,就像三十个世纪。

终于,到了第二个月的十四号。

明天,王律师就会发现异常。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有合眼。

我不知道王律师会怎么做,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我。

但我相信他。

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律师,更是公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