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普通书生，怎么就一脚踏进了这种神仙妖怪的世界？还把自己卖了？
“我这算不算是……职场CPU？”我小声嘀咕。
水潭里的沧渊似乎听到了，冷哼一声：“是PUA。”
我：“……”
他懂的还挺多。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药罐子”的生活。
每天，沧渊都会定时来“吸”我的阳气。过程倒是不痛苦，就是每次都冷得够呛。而我的断腿和蛇毒，也在他的灵力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只是我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水潭里打坐，或者对着洞顶的一颗夜明珠发呆，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总是藏着化不开的冰霜和……寂寞。
我发现他有个习惯，独处时，右手总会无意识地抚摸左手手腕。那里很光洁，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像是握着一件珍宝。
那天，他又吸完我的阳气，准备离开。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龙君大人，你……是不是很孤独？”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凡人，管好你自己的事。”
他的声音比寒玉床还冷。
03
被他这么一呛，我好几天都没敢再主动开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这屋檐还是龙的屋檐，低头慢了，可能脑袋就没了。
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当我的“药”，每天躺在寒玉床上，思考人生。
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想到“之乎者也”，再从“四书五经”想到我那狠毒的政敌。等我伤好了，定要杀回京城，把他干的那些龌龊事都捅出来！
可我现在这样，谈何报仇？简直是“开局一个碗，结局全靠躺”。
这天，我感觉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尝试着下床活动。
洞穴很大，除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主洞，旁边还有许多岔路。我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进其中一条。
里面别有洞天。
竟然是一间巨大的书房！
四壁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籍，从竹简到绢帛，应有尽有。许多书的名字，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对于一个书生而言，这简直是天堂。
我随手拿起一卷竹简，上面用古篆写着《山海异兽考》。我翻开一看，立刻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上面记载的各种奇珍异兽，远比市面流传的《山海经》要详尽得多。
我看得入了迷，连沧渊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都不知道。
“你看得懂？”他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竹简差点掉在地上。
“略……略懂一些古篆。”我有些紧张地回答。毕竟是偷看人家的藏书。
他从我手中抽走竹简，金色的眸子扫过上面的文字，眼神有些复杂。
“这些，都是我游历四海时收集的。”他淡淡道，“已经几千年没人看过了。”
几千年……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位龙君，到底活了多久？
“你若喜欢，可以看。”他将竹简放回书架，语气依旧平淡，“但不要乱碰其他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