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林砚成了京城第一医院急诊科的一名医生。
上班的第一天，他穿着白大褂，站在急诊室里，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想，或许在这里，他能找到救赎。
可他没想到，重逢会来得这么快。
那天下午，急诊室里来了一个心梗病人，情况很危急。林砚立刻组织医护人员进行抢救，插管、用药、电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眼神里的专注。
“血压怎么样？”他一边给病人做心肺复苏，一边问旁边的护士。
“血压还是很低！”护士的声音很急促。
“再加一支肾上腺素！”林砚的声音很坚定。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砚没有在意，继续专注地抢救病人。直到旁边的护士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林医生，外面有人找你。”
林砚皱了皱眉，头也没回：“没看到我在忙吗？让他等会儿。”
“可是……”护士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林砚。”
这个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在林砚的耳边。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会看到那张他想了五年，又怕了五年的脸。
“林医生，病人心率下降了！”旁边的医生大喊。
林砚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给病人做心肺复苏。他的手抖得很厉害，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可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终于，病人的心率慢慢恢复了正常。林砚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林医生，你没事吧？”旁边的护士担心地问。
“我没事。”林砚摇摇头，刚想站起来，就看到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沈知意。
五年没见，她变了很多。她比以前更成熟了，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头发挽成了一个低马尾，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里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只是此刻，正紧紧地盯着他，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沈知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林砚。他比以前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眼神里满是疲惫，再也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气。他的白大褂袖口挽了起来，露出了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刺得她眼睛生疼。
林砚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嘴，想说“好久不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爷爷怎么样了？”最后，还是林砚先开了口，声音很沙哑。
沈知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心梗病人：“医生说暂时稳定下来了，谢谢你。”
“应该的，我是医生。”林砚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林砚，”沈知意往前走了一步，距离他只有一步远，“这五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联系我？”
林砚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痛苦：“我去了战区，那里信号不好，没办法联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