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呢?”我把蝴蝶胸针按在桌上,翅尾的牙印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你说在工厂捡到它,但这是我车祸当天戴在身上的,警察说现场根本没有找到任何饰品。”
咖啡勺突然掉进杯子,发出刺耳的声响。陆沉渊的手指在西装裤缝上擦了擦,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我想起孤儿院院长——每次说谎时,她都会下意识摩挲袖口的纽扣。“或许是警方遗漏了。”他起身整理领带,羊绒大衣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风,“念念,别总纠结过去。你该往前看。”
玄关处的座钟敲响十下,我望着他消失在旋转门外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酒吧后台,他手机屏幕短暂亮起时,我瞥见的锁屏壁纸——那是张我从未见过的照片,七年前的我穿着孤儿院的旧棉袄,站在结冰的湖边,身后模糊的男人身影正脱下大衣。
第二个“他”:沉默的守护者
一、暗巷里的第三只眼
公司内网防火墙第七次被攻破时,技术部总监摔了保温杯。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的系统提示框——“检测到异常访问,已自动清除威胁文件”,右下角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三天前收到的匿名邮件内容突然浮现:“陆沉渊办公室的保险柜,第三格有你要的东西。”
便利店夜班结束后,我故意绕进那条没有监控的后巷。高跟鞋踩碎玻璃碴的脆响里,身后传来摩托车引擎的低鸣。阴影中递来把折叠刀,刀柄缠着磨旧的黑色布条。抬头时只看见骑手护目镜反射的冷光,和他手腕上那串檀木佛珠——三年前车祸现场,警察记录的证物清单里有串断裂的同款佛珠。
电脑桌面突然跳出新的文档,标题是《陆氏集团并购案疑点分析》。鼠标悬停在作者栏的“匿名顾问”上,弹出的IP地址指向城市另一端的废弃天文台。上周暴雨夜,我在天台看见过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背影,他举着长焦镜头对准陆沉渊的别墅,镜头反光里映出我窗口的灯光。
今早发现办公桌抽屉多了包薄荷糖,正是我昨天在便利店里犹豫再三没买的牌子。撕开糖纸的瞬间,手机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别喝陆沉渊送的那箱红酒。”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三楼技术部的百叶窗后,似乎有双眼睛正随着我的动作转动。
二、未寄出的七封信
旧居信箱底层积着厚厚的灰尘,七封信被橡皮筋捆成整齐的一叠,邮戳日期从三年前的谷雨到昨天。牛皮纸信封上只有收信人姓名,字迹凌厉如刀刻,却在“苏念”二字的最后一笔处微微晕开。
第一封(2022.4.20)
监控里你今天又没吃午饭。便利店微波炉热好的便当放在消防栓箱上,记得加辣。你总说孤儿院的辣椒酱是世界上最好的调味料,可我找遍全城也没找到那个牌子。
第二封(2022.7.15)
陆沉渊的人跟踪你到地铁站了。我在你帆布包侧袋塞了报警器,按红色按钮会触发消防喷淋。上周你在图书馆借的《脑科学导论》,夹在第137页的书签是银杏叶——你说过秋天最喜欢捡银杏叶做标本。
第三封(2023.1.1)
跨年晚会的烟火真吵。你站在公司天台时围巾被风吹掉,我捡到时上面沾着片雪花。现在它在你衣柜第三格的收纳盒里,用樟木熏过,不会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