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爸妈在直播间哭着求人买东西，就为了给你治病，你知道吗？"病床上的我看着手机屏幕里妈妈红着眼眶推销土特产的模样，心如刀绞。
癌症晚期的我，成了全家的拖累。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那些所谓关心我的人，背后都在算计着什么。
第1章
"李明，你还有多长时间？"女友苏雨晴坐在病床边，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医生说你最多还有三个月，我问的是这个。
"她看着窗外，"我们交往两年，我陪你治了一年的病，够了。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声音。
我艰难地撑起身子："雨晴，你在说什么？""我在说分手。
"苏雨晴终于转过头看我，眼神冰冷，"我还年轻，不能把一辈子耗在一个快死的人身上。
"这话像一把刀，直接插进我心里。
"你昨天还说要陪我到最后...""那是昨天。
"她站起身整理包包，"今天我想清楚了，我要为自己活。
"病房门被推开，妈妈端着保温盒走进来，看到苏雨晴愣了一下。
"雨晴来了？正好，我炖了鸡汤...""阿姨，我和李明分手了。
"苏雨晴打断妈妈的话，"以后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保温盒从妈妈手里滑落，汤撒了一地。
"雨晴，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妈妈声音颤抖，"有什么事咱好好说...""没有吵架。
"苏雨晴冷冷道，"就是不想继续了，阿姨您多保重。
"说完她径直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妈妈呆呆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汤汁。
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儿子..."妈妈走过来，伸手擦我的眼泪，"女孩子嘛，可能一时想不开，过几天就好了。
"我摇摇头，苏雨晴的眼神我看得很清楚，那是绝望，是厌恶，是解脱。
"妈，医疗费还够吗？"我岔开话题。
妈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够的，够的，你别担心这些。
"但我知道不够。
上个月的化疗费用就花了八万，爸爸妈妈已经把房子抵押了，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
"妈，实在不行我们就出院吧。
""胡说什么！"妈妈急了，"医生说了，你这个情况还有希望，只要坚持治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在哭泣。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厚茧和颤抖。
为了给我治病，五十多岁的妈妈去工地搬砖，爸爸一天打三份工。
可是癌症就像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
"儿子，你好好养病，妈去给你买点水果。
"妈妈匆匆离开，我知道她是去哭。
拿起手机，我无意中点开了一个短视频。
屏幕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镜头前哭诉："求求大家了，买点我们家的土特产吧，我儿子得了癌症，急需手术费..."弹幕里有人在骂："又是卖惨的，现在骗子太多了。
"也有人在安慰："阿姨别哭，我买十斤。
"我心里一动，继续往下刷。
类似的视频很多，有的是父母为子女众筹，有的是夫妻互相支撑，还有的是朋友代为求助。
每个视频下面，都有质疑声和支持声。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