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夏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身下是丝绒床单，触感冰凉而昂贵。她试图撑起身子，却听到金属碰撞的轻响——
左脚踝上扣着一条细链，银白色，镶嵌着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链子另一端固定在床头，长度刚好够她走到落地窗前，却够不到房门。
房间是陌生的。
极简的黑白配色，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精致的微缩模型——父亲实验室的复原场景，连爆炸前的烧杯摆放角度都分毫不差。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阴影处传来。林晚夏猛地转头，看到靳北川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这是哪里？"她嗓音嘶哑。
"我的安全屋。"他起身走近，黑色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还未消退的咬痕，"你昏迷了十二小时。"
林晚夏下意识摸向颈侧，那里贴着医用敷料："谁袭击我？"
靳北川没有回答。他弯腰拾起掉落的实验日志，指腹擦过父亲最后那行字迹："通风管道……"他忽然冷笑，"你父亲早知道会爆炸。"
房门被推开，穿白大褂的女人端着托盘进来："该换药了。"
林晚夏认出她是靳氏医疗组的负责人。
"轻微乙醚中毒，不严重。"女医生拆开她颈后的敷料，"靳总亲自做了解毒处理。"
冰凉的药水涂在皮肤上，林晚夏却盯着靳北川的背影。他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袭击者用的是军用级麻醉剂。"医生压低声音，"普通人拿不到这种——"
"出去。"靳北川突然开口。
房门关闭后，他转身将手机扔在床上。屏幕上是一段监控录像：君悦酒店走廊，穿清洁工制服的男人刷开4802房门，十分钟后拖着昏迷的她离开。
"靳南枫的人。"林晚夏认出了那个背影，"他左手有疤。"
靳北川眸色骤暗。他单膝跪上床垫，手指插入她发间迫使她仰头："为什么查十年前的事？"
"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接近我，是为了报仇？"他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真遗憾，林小姐。"他突然扯开她衣领，露出肩胛骨上的旧伤，"你找错人了。"
深夜，林晚夏被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惊醒。
靳北川端着餐盘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名保镖。
"吃点东西。"他将海鲜粥放在床头，"然后我们谈谈。"
林晚夏没动。脚踝上的链子随着动作轻响，像某种屈辱的提醒。
靳北川忽然单膝跪地，握住她脚踝。温热的掌心贴上冰凉的金属，他按下链扣内侧的暗钮，锁"咔哒"一声弹开。
"不是囚禁。"他将链子扔进垃圾桶，"是保护。"
落地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林晚夏看着他把粥碗塞进自己手里，突然问："如果我和那份文件同时掉进火场，你救谁？"
靳北川动作一顿。
"无聊的问题。"
"回答我。"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鼻尖几乎相触："文件。"
林晚夏心脏狠狠一缩。
"但我会跳下去陪你一起死。"他咬住她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满意了吗？"
凌晨三点，林晚夏在书房发现了暗格。
靳北川不知何时离开了，整层楼只剩她一人。她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指尖划过书柜边缘——
咔。
暗格弹开，露出里面的保险箱。密码是她的生日。
箱子里只有一页烧焦的实验报告，父亲签名下方盖着鲜红的「绝密」印章。报告边缘有行小字：
"样本C-137存在致命缺陷，靳远山坚持推进人体试验。"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找到你要的答案了？"
靳北川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染血的西装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