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林晚夏站在保险箱前，烧焦的实验报告在她指间微微发颤。
"人体试验？"她抬头看向门口的靳北川，声音像绷紧的弦，"你们在我父亲身上做了什么？"
靳北川将染血的外套扔在一旁，领口溅上的暗红在灯光下触目惊心。他走近时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撕裂伤。
"不是他。"他抽走那份报告，指腹擦过她冰凉的指尖，"是自愿接受基因改造的死刑犯。"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林晚夏突然注意到他左腕内侧有个极小的刺青——C-137，和报告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你也是实验体？"
靳北川没有回答。他抬手抚上她后颈的伤疤，那里有个几乎褪色的针孔痕迹："当年实验室爆炸前，你父亲给你注射了什么？"
记忆碎片突然刺入脑海——穿着白大褂的父亲将她推进通风管道，针筒里的蓝色液体在火光中闪烁。林晚夏按住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
"想不起来没关系。"靳北川突然将她按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但你必须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沉稳有力，却带着不自然的频率——每分钟只有45次，远低于正常人的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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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在此时响起。
林晚夏刚要转身，靳北川却猛地将她推到书柜后方。她透过缝隙看到楚瑜跌跌撞撞冲进来，雪白的套装上沾满血迹。
"靳南枫叛变了！"她捂着腹部跌跪在地，"他带着董事会的元老们去了地下实验室，说要启动休眠的C-138——"
话音未落，一支麻醉镖突然钉入她的后颈。楚瑜睁大眼睛，在靳北川面前软倒下去。
窗外，数道红外线瞄准点游走在靳北川胸口。
"真遗憾。"靳南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大哥还是这么容易心软。"
林晚夏的视线突然模糊，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她这才发现颈后的敷料散发着甜腻香气——是楚瑜换药时下的神经毒素。
"别呼吸。"靳北川反手甩出钢笔，击碎了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头。冷水倾泻而下，他趁机抱起她冲向暗门，"抓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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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后是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林晚夏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中看到靳北川将一枚芯片塞进她手心。
"记住。"他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她唇上，"我的血能暂时中和毒素。"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钢索断裂的刺耳声响彻井道。靳北川用身体护住她，在坠落的瞬间踹开应急出口。他们滚落在某个通风管道里，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芯片里有全部真相。"靳北川撕开衬衫下摆包扎她渗血的手腕，"现在听好——往北三公里有个废弃教堂，地窖里藏着能证明你父亲清白的原始数据。"
林晚夏抓住他染血的袖口："你呢？"
靳北川突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雪松香，凶狠得像某种烙印。当他松开时，林晚夏尝到自己眼泪的咸涩。
"我要去杀了靳南枫。"他拭去她唇上的血，"然后回来找你。"
通风口外传来枪械上膛的声音。靳北川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冲进枪林弹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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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夏在黑暗的管道里爬行了不知多久，直到摸到教堂生锈的铁门。
地窖里堆满尘封的医疗设备，中央计算机屏幕幽幽亮着。她插入芯片，父亲生前的影像突然弹出——
"如果看到这段录像，说明实验还是失控了。"屏幕里的父亲面容憔悴，"C-137样本的基因锁被靳远山强行破解，现在唯一能终止程序的是..."
录像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靳南枫的实时通讯画面。他身后躺着昏迷的靳北川，电极片贴满了他的太阳穴。
"晚上好，林小姐。"靳南枫举起一支蓝色药剂，"想知道你父亲最后那句话是什么吗？"
他俯身凑近镜头，左手无名指的疤痕在冷光下格外刺眼——
"他说，唯一能杀死C-137的，是他女儿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