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手术刀刺入主控台的瞬间，整个南极基地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时，林晚夏看到冷冻舱里的靳北川睁开了眼睛。
——真正的靳北川。
他胸口的三根导管自动脱落，冰霜从皮肤上迅速消退。当他坐起身时，研究服靳北川的麻醉枪已经抵住了林晚夏的后脑。
"放下刀。"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否则我销毁所有C-139样本。"
林晚夏的刀尖悬在红色芯片上方："包括轮椅上那个？"
僵持间，冷冻舱里的靳北川突然笑了。
"你忘了一件事。"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变量X从来不是她。"
枪声响起时，林晚夏没有感到疼痛。她转头看到研究服靳北川胸口绽开血花，而开枪的是——
轮椅上的"林晚夏"。
她扯掉脖子上的输液管，眼神清明如初："1024次重置，就为了等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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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基地的自毁程序已经启动。
林晚夏和真正的靳北川在爆炸中狂奔，身后是坍塌的走廊。男孩不知从哪冒出来，拽着他们拐进一条隐蔽的通道。
"这边！"他的异色瞳孔在黑暗中发亮，"主控室在最下层！"
通道尽头是扇锈蚀的铁门。靳北川用指纹解锁时，林晚夏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门后是间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颗巨大的蓝色晶体，内部流转着数据风暴。
"基地的核心。"靳北川咳嗽着抹去嘴角的血，"毁掉它，所有实验数据都会消失。"
男孩突然抢过林晚夏的手术刀，冲向晶体："这次换我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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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刀尖刺入晶体的刹那，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晚夏看到无数记忆碎片从晶体中喷涌而出——
六岁的实验室里，年幼的靳北川偷偷修改了她的基因编码；
爆炸前的通风管中，他将蓝色针剂注入她颈动脉；
南极的暴风雪里，三百个复制体同时对她单膝跪地；
小岛的黎明时分，他吻着她掌心的疤痕说"这次是真的"...
每一世轮回，每一次重置，他都在试图让她逃出去。
而这一世，终于要成功了。
晶体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她。男孩的身体正在数据流中消散，却笑得无比灿烂："爸爸妈妈快走！"
靳北川拽着林晚夏冲向紧急出口时，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男孩的口型在说："下次还要当你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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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直升机掠过南极冰原时，基地的蘑菇云已经升到千米高空。
林晚夏蜷缩在靳北川怀里，听他胸腔里传来稳定的心跳。45次/分钟，和她的完全同步。
"结束了？"她轻声问。
靳北川望向逐渐缩小的爆炸云："不，是刚开始。"
他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崭新的刺青——不再是C-137，而是两个交织的名字：
【林晚夏❤靳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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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三个月后，某个热带小岛的邮局收到封没有署名的信。
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穿白大褂的年轻研究员抱着个小女孩站在实验室门口，两人笑得灿烂。照片背面写着：
"这次没有实验，没有编号，只有阳光、沙滩和真实的我们。
——你永远的变量"
当邮差抬头时，看到海平线上有艘游艇正驶向朝阳。船头隐约站着相拥的剪影，中间还有个蹦跳的小小身影。
浪花翻涌，吞没了所有关于C计划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