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单的背面写着一行字，是用红笔写的，字迹潦草，像是在发抖：“他没病，他们在骗他。”
弹幕里的观众也看到了病历单，瞬间炸了：
【卧槽！这是狗哥弟弟的病历？！】
【“他没病”？什么意思？这医院在害人？】
【狗哥别找了！快出来！这地方太邪门了！】
【ID“护林员孙子”：我太爷爷说，当年很多小孩被送进来，都说他们没病！】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手电光晃得厉害。十年了，我终于找到小远的线索了。我把病历单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胸口贴着那张纸，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铁锈的味道——是血吗？
我继续往里走，走廊两侧的诊室门大多开着，里面一片狼藉。第一张诊室里，桌椅翻倒在地，玻璃药柜碎得满地都是，几片玻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我蹲下来，用手电照了照，发现玻璃碎片下面压着一根断裂的约束带，上面有牙齿咬过的痕迹，纤维都被扯松了。
“这地方以前肯定有人被绑过。”我指着约束带，声音有点发飘，“你们看这咬痕，得多疼才会这么拼命咬？”
第二张诊室是医生办公室，墙上贴着几张发黄的工作守则，字迹模糊，但“服从”“纪律”“禁止喧哗”“治疗期间禁止探视”几个词反复出现，透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桌子上放着一个生锈的铁盒，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针管和针头，还有几支没开封的药剂，标签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但针管里的液体是暗绿色的，像发霉的脓水。
就在这时，我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咔哒”声，像是有人打开了开关。紧接着，头顶的应急灯突然亮了起来，昏黄色的灯光一闪一闪，把整个走廊照得像停尸间。应急灯的光线下，我看到走廊两侧的铁门把手上，都挂着一根生锈的铁链，而刚才我经过的诊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全关上了。
“谁？！”我猛地转身，手电光扫向走廊尽头，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但我能听到声音——极其细微的，像是很多人在同时低声絮语，又像远处金属摩擦的噪音，断断续续，就在我耳边。
“家人们，你们听到什么没？”我对着手机问，声音里的颤抖藏不住了。
弹幕瞬间刷满了屏幕：
【没有啊？狗哥你别吓我！】
【我什么都没听到！是电流杂音吧？】
【不对！我好像听到了！有个女人在哭！很小声！】
【+1！还有男人的声音！说“别电我”！】
那声音又消失了，被更沉重的寂静取代。我甩了甩头，试图把那股不安甩出去，但颈后的寒毛还是竖得笔直。我继续往前走，走廊尽头是双开式的弹簧门，标识牌斜吊着，锈迹斑斑，勉强能认出“病区一”三个字。门上的观察窗玻璃糊满了污垢，后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像个巨大的嘴。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一道门缝，侧身挤了进去。一股更浓的腐败味瞬间包裹了我，像是打开了一口陈年的棺材。手电光在这里似乎被吞噬了大半，只能照出眼前一米的区域，光斑边缘模糊，剧烈地晃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