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像。”江叙的眼神沉下来,像深不见底的潭水,“你第一次来我家时,下意识把水杯放在了茶几左侧——那是她的习惯,她说左边离手近,不费劲。你说你怕打雷,可每次打雷,你都会哼起《银杏谣》,那是她小时候跟着外婆学的歌,连换气的调子都一样。”他往前走一步,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泛黄的病历,递到林晚面前,“还有这个,你去年车祸后颅内出血,医生说你可能会出现记忆混淆,甚至接纳别人的记忆碎片。可你记起来的那些‘过去’——小学在槐树下捡银杏叶,高中在文具店买银色钢笔,全是她的经历,不是你的。”
林晚盯着病历上的名字——苏念,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突然想起自己总做的噩梦:火海里有浓烟裹着火星,一个穿米白色裙子的女人在喊“阿叙”,声音凄厉,而她的手里攥着一枚缺角的戒指,烫得她手心发疼。原来那不是噩梦,是真正的林晚留在她脑子里的碎片,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痛苦。
“那钟表厂窗沿上的血痕是谁的?抽屉里那张让我别查的纸条是谁写的?日记里的新字迹又是谁?”林晚追问,声音发颤,手里的照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刚好落在江叙的脚边。
4 替身迷局
江叙的脸色变了变,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玄关处突然传来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林晚的神经上。一个穿着米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披肩,手腕上赫然戴着那枚缺角的银戒指,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来,勾勒出她的轮廓——那张脸,和林晚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一模一样。
“阿叙,你还是把真相告诉她了。”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带着点笑意,却让林晚浑身发冷。
林晚僵在原地,手指蜷起来,指甲掐进掌心。这个女人,就是照片上的人,是真正的林晚。
“真正的林晚没失踪,也没在火灾里死。”江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挡在林晚身前,目光盯着门口的女人,“三年前的钟表厂火灾是你放的,你想毁掉厂里的账本——那里记着你和张老板合伙骗客户钱的证据,整整五十万,全是老人的养老钱。你怕被警察找到,就伪造了自己的死亡,还在车祸现场救走了苏念,把你的记忆碎片灌输给她,让她顶着‘林晚’的名字活着,替你挡麻烦。”
“我只是想找个替身,安安稳稳躲几年。”穿白裙子的女人往前走两步,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像在看一件自己的旧东西,“可你太蠢,苏念,居然真的爱上了阿叙,还跑去查钟表厂,差点坏了我的事。那张让你别查的纸条,是我模仿你的笔迹写的,日记里的新字迹也是我——我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是个假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林晚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嗡嗡作响。她想起自己每次看到钟表厂的新闻会心慌,想起江叙看她时偶尔闪过的犹豫,想起首饰盒里突然消失的戒指,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活在别人的影子里,连喜欢的歌、习惯的动作,都是偷来的。就在这时,穿白裙子的女人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刀刃闪着寒光,指向江叙:“本来想让你们俩替我挡到风头过去,现在看来,只能把你们都解决掉了,省得警察找到你们,再顺藤摸瓜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