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很简单,祈祷自己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干什么都行。
我真不挑。
某天后半夜,我再次来到了大姐所在小区外的垃圾桶前。
也再次遇见了她。
我在翻垃圾,她醉醺醺的站在我身后,指着我,笑的眼泪鼻涕还有呕吐物到处飞。
她在骂我。
年纪轻轻的,竟然捡垃圾?!
声音不大,骂的也没有脏字,只是充满浓浓的嘲讽意味。
骂就骂吧,我早已没脸没皮,我只想填饱肚子。
五张红色的票子,从天而降,落进了我正在翻找的垃圾箱里。
愣了一下,我没去捡钱。只是看着这五张票子,心里隐隐一阵刺痛。
身后的大姐说赏我的,只有一个要求,像上次一样,扶她回家。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可能应该是一分钟后,我把垃圾桶里五张红色票子,一张一张整整齐齐的捡到了手里。
尊严不值钱,饿肚子的滋味才更真实。
我没去看大姐,低头抓起了她一条胳膊。
大姐重重的一把拍开我的手,她说,搂腰!
这一路上她没有再骂我,只是用说不上来什么样子的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天晚上,我忘记了戴口罩。
大姐其实并不胖,只能说还算有点肉。人也很会打扮,除了眼角的风霜以外,看起来不太像已经将近四十的人。
要说还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我也说不出口。她眼里的眼神和皮肤质感,整个人的状态,都没有年轻女孩的那种活力。
和上次流程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开门,送她回家,再把她放到床上。
我正准备离开时,她让我帮她倒杯水。
五百块钱,只是倒杯水而已,我点头就给她把水接了过来。
直到现在,我才注意到,大姐住的房子很大,大约有两百平以上,住的人,却只有一个她。
她问我,想不想挣更多的钱?
想挣的话,她用手指了指宽大的浴室。
她说我身上很臭。
我需要钱。
一个大男人,竟然沦落到需要去翻垃圾箱填饱肚子的我,怎么可能不需要钱?
我愣在了原地。
我大概可能明白了大姐的意思。
我没动。
我舍不得走,也不敢真的走进她的浴室。
她侧身躺在床上,脸上脖子上都是被酒精刺激的一片通红。
她再一次指着我的鼻子骂起了我,一边摇晃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后来还是倒了下去。
她骂我,一个大男人去干店员啊,去工地上搬砖啊……
我记得的大概是这些类似的内容。
其他骂我的我都选择性的全忘记了。
我尝试去应聘过某些店员,他们客气的跟我说,只要25岁以下的。
满大街都是招聘店员的,可他们贴着的招工广告上,明晃晃的写着限女性。
我是男的。
在看见到处都是招聘女员工的店面和公司后,我一度羡慕起了女性的性别。
我去搬砖……
大姐不知道,我以前就是在工地上搬砖的,只是帽子戴的颜色不一样。
那些工人根本不是网上传的收入那么好那么高,否则也不会每到年底的时候,都会在街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我太了解里面的内幕了,赤裸裸的吸血吃肉,赤裸裸的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