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更急，我的手一抖，剑锋骤然撤回，狠狠插入地面。
“若你敢背叛我，哪怕天涯海角，我必将你斩尽。”我声音低沉，带着撕裂般的狠意。
沈渺渺缓缓睁眼，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眼神复杂得让我移不开视线。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像是立下血契。
夜色深沉，风雨交加。
我知道，这一剑没有落下，不仅是对她的庇护，也是对我自己的放逐。从此之后，我与魔血，不可分离。
5 生死赌局
破晓的天色灰暗如铁，荒城外聚集了无数修士与妖者。火把照亮大地，杀气森然。
他们不是来救人，而是来围猎。猎物是我。
人群分开，一个身影缓缓踏出。
玄烬。
他并没有携带惊天动地的气势，甚至只穿着一身墨衣，步伐闲散。可在场所有人却在他出现的瞬间下意识退让。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压迫感，像是天地都在他脚下沉沦。
“凌昭。”他唇角微勾，眼神平静得可怕，“你活下来，倒也出乎我意料。”
我咬紧牙关，手心渗血。自从师门覆灭，他的名字便像烙印一样镌刻在我心底。他是屠我一脉的刽子手，更是被称作“天命之子”的存在。
玄烬的目光缓缓落到我怀里的经卷，嗓音带着冷笑：“逆鳞残卷在你身上？真是可怜，师尊明知你撑不起，却偏要把骨血都寄托给你。”
周围众人哄笑，像在看一场注定的闹剧。
我强撑着剑身，冷声道：“你若要取，踏过我的尸骨。”
玄烬眼神微斜，像看着一只将死之犬。他缓缓抬手，虚空一握。下一刻，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如山般压下。
骨骼发出刺耳的脆响，我膝盖猛然弯曲，轰然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四周瞬间寂静，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与嘲讽。有人喊：“堂堂凌昭，如今也得跪下！”
我的双臂撑地，青筋暴起，拼命不让自己完全屈服。可那股压迫之力无孔不入，从血肉到魂魄，像是在拆解我存在的每一寸。
玄烬俯视我，目光里没有恨意，只有冷漠的审视：“你连站都站不起来，还妄想复仇？还是说，你愿意当条会摇尾的狗？”
胸腔剧烈起伏，屈辱灼烧灵魂。白音的冷剑、苏无月的轻笑、沈渺渺的眼泪——这一切都在此刻重叠。我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玄烬脚下。
血从我额角滑落，滴在泥土里，溅起一朵暗红的花。
我听见沈渺渺撕心裂肺的喊声：“不要——！”可她被人死死拉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