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忽然低声笑：“怎么？你不敢动？你们这些半死不活的修士，哪一个不是一边咽血一边贪色？”
话音刚落，她手腕一抬，妖力猛然压下。我心神几乎要被夺走，灵识边缘已模糊。
就在此刻，我强行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了那股魅惑。我猛然反手一剑，剑气直逼她喉口。
苏无月没想到我能挣脱，她身形急退，衣袖被剑锋划裂，雪白的肌肤一瞬暴露，却更添妖异。她眼神闪烁，似怒似笑：“有意思。”
她并未真正受伤，反倒愈发兴致盎然。妖力翻卷，将周围的废城压得尘土四起。
我立于风沙中，喉头腥甜，几欲吐血，却冷声道：“若你再逼我一步，我宁可毁了这经卷，也不会让你得逞。”
短暂的对峙里，气氛紧绷如弦。苏无月最终轻哼，退后一步，眼神玩味：“凌昭，你让我记住了。等你强大到真正能与我对抗时，本宫再来取你要守护的东西。”
话落，她的身影在风沙里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声轻笑，回荡在荒城中。
我收剑，手心早已湿冷。沈渺渺急忙跑来，眼神慌乱：“她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因为此刻我心中更清楚：从遇见苏无月的那一刻起，我的路，不再只有复仇与逃亡，还被硬生生扯入另一种欲与险的漩涡。
4 魔血初显
夜雨淅沥，荒城残垣间渗着血腥气。火光早已熄灭，只余下冷风掠过。
沈渺渺蜷缩在石窟里，双手死死攥着衣袖，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她的呼吸急促，额头渗出细汗，脸色苍白而扭曲。
我警觉，握剑靠近：“你怎么了？”
她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赤光。那双眼，不再是我初见时的清澈，而像深渊里的火焰，妖异而危险。
我的心骤然一沉。传说中的魔血……
“不要过来！”她声音嘶哑，背脊剧烈颤抖，仿佛有什么力量要从骨髓里撕裂而出。衣袖被撑开，隐约透出暗红的纹络在她肌肤下蠕动。
我瞬间明白，她不是普通的村女，而是魔族血脉的后裔。难怪她敢冒险救我，难怪眼神中那股隐秘的光芒总让我不安。
剑锋缓缓抬起，抵在她颈侧。剑气震动，她却没有退避，只是带着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凌昭……”她声音颤抖，“我不是要害你，我只是……压不住了。”
雨水顺着剑身滴落，打在她锁骨上。那一刻，我心底的杀意与迟疑疯狂碰撞。若我此刻一剑落下，便能斩去隐患，免去无尽麻烦。
可她眼里的光却让我手心发颤。那不是敌意，而是惶恐与痛苦。
“你骗了我。”我低声开口，声音沙哑。
“我没有骗你。”她咬住唇，血丝溢出，“若我说出身份，你早就会离开……我不想一个人。”
这句话比雨更冷，比血更烈。它击中了我最不愿触碰的孤独。
剑锋在她颈边微微下沉，划出一道血痕。她却没有躲，只是闭眼，任由鲜红沿着喉口流下。
我胸口剧烈起伏。脑海里浮现出师尊的遗命，白音的冷酷，苏无月的戏笑……所有人都逼着我走向更深的黑暗。难道我真的要在此刻，再亲手斩去唯一主动与我并肩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