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游乐园的锈蚀大门后,藏着妹妹失踪的真相。监控里戴铜戒指的小丑、午夜自动启动的旋转木马、写着"游戏刚开始"的诡异字条——当我发现五个游乐园连成五角星,才明白妹妹的红裙子为何会成为"最佳载体"。市政厅的地下室里,七个玻璃棺已备好六具,而我的铜戒指正融化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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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上的锈渣沾了我满手。三年前那场大雨的气味突然从记忆里翻上来,混着此刻铁锈的腥气往鼻子里钻。
"欢迎来到梦幻乐园"的横幅被风吹得哗啦响,褪成粉色的塑料布裂开一道口子,像在咧嘴笑。
我摸出手机核对地址。导航显示就是这儿,可眼前只有半人高的荒草和歪倒的旋转木马。那只缺了耳朵的粉色木马正对着我,油漆剥落的眼眶里凝着黑黢黢的洞。
"要票吗?"
声音从背后炸响的时候,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穿保安制服的老头从售票亭探出半个身子,帽檐下露出几绺灰白头发。
"这儿还营业?"
老头咧开嘴,黄板牙间卡着片韭菜叶:"二十块随便玩。"他伸出枯树枝似的手,"现金。"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铜戒指。戒面磨得发亮,边缘刻着细密的螺旋纹。
"三年前......"我嗓子发紧,"有没有个小姑娘来过?红色连衣裙,这么高。"我比划着妹妹的身高,袖口蹭到铁门,刮下一层红褐色的粉末。
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弯腰掏口袋时,我看见他后颈有块硬币大小的疤,形状像朵畸形的梅花。
"止咳糖浆要吗?"他扔过来个玻璃瓶,标签被撕掉大半,"五十。"
瓶底沉淀着黑色渣滓。我拧开闻了闻,甜腻里混着苦杏仁味。
旋转木马突然吱呀转了半圈。生锈的轴承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缺耳木马正停在我面前。它脖子上缠着截红丝带,褪色发白,但能看出原本是鲜艳的玫红。
和妹妹失踪那天扎头发的发带一个颜色。
"那木马......"
"检修。"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呼吸带着腐烂水果的甜腥气,"要玩去鬼屋,新项目。"
他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指节处有细小的针眼。我后退半步,鞋跟碾碎了几颗彩色玻璃珠。
"鬼屋在哪儿?"
老头铜戒指的反光晃过我眼睛:"顺着棉花糖摊往右。"他忽然压低声音,"别碰墙上的画。"
废弃的棉花糖机像只巨型蜘蛛蹲在路口,铁盘里积着层黄褐色黏液。拐弯时我踢到个东西——塑料小丑面具,右眼窟窿边缘沾着暗红。
鬼屋是栋仿古建筑,飞檐上蹲着缺头的石兽。售票窗口贴着张泛黄的告示:心脏病患者禁止入内。落款日期是妹妹失踪前一周。
里面比想象中干燥。霉味里混着某种草药香,闻着像程愈诊所消毒柜的味道。走廊墙上挂满肖像画,每幅都用红绸布盖着,只露出画框下方标着数字的铜牌。
"七号厅最刺激。"老头的声音从背后飘来。他走路没声音,影子在幽绿应急灯下扭成奇怪的形状。
第七块红绸布比其他都新。掀开的瞬间,霉斑味的空气突然灌进气管。画里是个穿护士服的女子,左肩衣服破洞处露出烧伤疤痕。她手里攥着本子,隐约可见"异常记录"几个字。
"林麦?"我脱口而出。去年镇上诊所失踪的护士,程医生疯了一样找了她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