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迷惑。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微笑着对他说：
“陛下，别介意。我新养的王八，有点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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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彻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他盯着那口还在“咕噜”冒泡的水缸，半信半疑。
“王八？”
“对，”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长寿，吉利。陛下要不要也养一只？改天我送您府上一对，保证生龙活虎。”
萧彻的嘴角抽了抽。
他大概是觉得，我被废了之后，精神出了点问题。
他没再纠结王八的事，目光转回到我身上。
“你……最近还好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飘忽。
我心里觉得好笑。
一个废了你的人，跑来问你好不好。这是什么新型的羞辱方式吗？
“托陛下的福，挺好的。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萧彻又被我噎住了。
他好像每次来我这儿，都找不到正常的对话节奏。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蓉儿……蓉皇贵妃，她最近孕吐得厉害，吃不下东西。太医想尽了办法，也没用。”
哦，原来是来找我当知心姐姐的。
“所以呢？”我问。
“朕听说，你以前……很会做些开胃的小食。”
我明白了。
这是想让我给他的心肝宝贝做饭。
把我这个废后，当成御膳房的厨娘使唤。
欺人太甚。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捏着鼻子认了，为了家族，为了大局。
但现在，不好意思，我不干了。
我看着萧彻，突然笑了。
“陛下，您可真是看得起我。只是我现在这双手，是用来种菜和打算盘的，早就不会做什么小食了。”
“卫悠，”萧彻的眉头皱了起来，带上了一丝命令的口吻，“朕不是在跟你商量。”
“哦？”我挑了挑眉，“那陛下是想强迫我一个废后，给你现在的宠妃做饭？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乾朝的国库空虚到请不起厨子了呢。”
“你！”萧彻的脸又开始涨红。
我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我为你着想”的表情。
“陛下，您要是真为了皇贵妃好，就别来找我。您想想，她要是吃了我做的东西，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到时候，您是信她，还是信我这个废后？”
我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萧彻是个多疑的人。我把利害关系摆出来，他不可能想不到。
果然，他的脸色变了又变。
我趁热打铁，转身从屋里端出一碗颜色诡异的汤。
“陛下，虽然我不会做小食了，但我最近在研究药膳。这是我用何首乌、穿山甲、当归、地龙……熬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的十全大补汤，功效嘛，就是固本培元，延年益寿。我自己每天都喝。”
我一边说，一边把那碗黑乎乎、还冒着怪味的汤递到他面前。
“陛下日理万机，想必也辛苦了。来，尝尝。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
萧彻看着那碗汤，脸都绿了。
别说他，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那其实是我泡脚用的水，刚倒了点草药进去。
萧彻连连后退，像是见了鬼一样。
“不……不必了！朕……朕还有事，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