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试管，原本浑浊的液体，几秒后竟变得澄清透明。
苏挽指了指试管，又指了指报告上的 “违禁成分” 字样，然后在纸上写下 “加 0.3% 甘草酸二钾”。
字迹还是歪歪扭扭的，但数字写得格外清晰。
“这……有用吗？” 有股东质疑。
陆宴深没说话，拿起手机拨通质检部电话：“按纸上的比例加甘草酸二钾，重新检测。”
电话那头传来忙乱的声音，几分钟后，质检部经理的声音带着惊喜：
“陆总！达标了！违禁成分全被中和了！”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股东们看着苏挽，眼神从质疑变成惊讶。苏挽低下头，假装紧张地攥着帆布包带，余光却瞥见陆宴深的手指在桌沿敲了敲。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显然，他在怀疑她。
散会后，陆宴深叫住苏挽：“你怎么知道加甘草酸二钾？”
苏挽抬起头，比划着手语，秘书翻译：“孤儿院院长以前教过，说这个能中和一些不好的东西。”
她的眼神很纯，像真的只是碰巧知道。
陆宴深盯着她脖颈的疤痕，沉默了几秒。
他想起早上助理查的资料：
“苏挽，16 岁时用自制药膏治好院长的湿疹，上过本地小报。”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 “碰巧”。
“跟我来办公室。” 陆宴深转身往顶楼走，苏挽跟在后面，心里有点发紧。
他要拆穿她了吗？
进了办公室，陆宴深把那瓶蓝瓶水推到她面前：“你早上碰过这个？”
苏挽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平静。
她摇了摇头，比划着手语：“没碰过，陆总说不让碰，我就没碰。”
她的指甲盖已经洗过，淡蓝色的痕迹早就没了。
陆宴深没再追问，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是 10 年前，他和苏振雄在实验室的合影。
照片里的苏振雄笑着拍他的肩，背景里摆着和康泰药厂一样的样本瓶。
“你认识他吗？” 陆宴深把照片递过去。
苏挽的指尖碰到照片时，忍不住颤了颤。她抬起头，眼里带着茫然，摇了摇头。
陆宴深收回照片，放进抽屉：“没见过就好。”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苏挽走出办公室时，后背已经汗湿了。
她知道，陆宴深已经开始怀疑她，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得更小心。
她掏出手机，给陌生号码回了条短信：“陆宴深知道康泰药厂，小心。”
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往陆宅西院走。
她得赶紧把今天找到的粉末藏好，那是指证陆家的关键证据。
而顶楼办公室里，陆宴深看着苏挽的背影，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查一下康泰药厂旧址的监控，看看今天谁去过。另外，再查苏挽 16 岁那年的小报，我要完整版。” 他挂了电话，目光落在桌上的样本瓶上。
刚才苏挽倒试剂时，他分明看到她包侧兜里，露出半支和父亲遗物里一样的试管。
这个 “哑巴孤女”，藏的秘密远比他想的要多。
3
陆宅西院的房间很小，墙皮有些剥落，窗外对着一片竹林，风一吹就沙沙响。
苏挽把帆布包放在桌上，拉开内侧的夹层，里面有个用防水油纸包着的小纸包，正是从康泰药厂带回来的褐色粉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