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了一楼，苏挽把检测仪塞回发饰里，又恢复了那副怯生生的样子。
门口的保安看她穿得普通，还特意多看了两眼，她低下头，快步走出了陆氏大厦。
晚风一吹，脖颈的疤痕有点痒，她抬手摸了摸，想起刚才陆宴深看她的眼神，心里突然有点发沉，这个男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她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上车前，回头看了眼陆氏大厦顶层的灯光，那盏灯亮得刺眼，像一只盯着猎物的眼睛。苏挽拉开车门，轻声对司机说：“去康泰药厂旧址。”
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不是任人摆布的金丝雀，她是带着刺的玫瑰，这一次，她要把藏在陆家暗处的那些脏东西，全都揪出来。
2
康泰药厂的旧址藏在城郊的老工业区里，围墙爬满枯萎的爬山虎，铁门上的锁锈得快合不上了。
苏挽推开门时，铁锈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格外刺耳，风卷着落叶打在她脚踝上，带着深秋的凉意。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小手电，光束扫过破败的厂房。
地面散落着破碎的玻璃试管，墙面上还贴着 “安全生产” 的旧标语，角落里堆着几箱没开封的纸箱，上面印的 “康泰药厂” 标识，和陆宴深桌上蓝瓶水的标签一模一样。
苏挽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只摔裂的玻璃瓶。
瓶底残留着淡蓝色液体，和她早上检测的致幻剂颜色相近，指甲缝里沾了点褐色粉末，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是父亲生前研究的解毒剂原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要把粉末装进密封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是条陌生短信：“陆氏药厂被举报走私违禁药，陆宴深在总部开紧急会议。”
发件人未知，但苏挽心里清楚，这是父亲当年留下的旧部在帮她，他们都在等一个揭穿真相的机会。
苏挽攥紧密封袋，快步走出旧药厂。
出租车往陆氏总部开的路上，她把粉末倒在迷你试管里，加了点随身带的试剂，液体瞬间变成浅紫色，和父亲尸检报告里提到的 “不明毒素反应” 完全吻合。
陆氏总部会议室里，气氛已经降到冰点。
股东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拍着桌子：“质检报告都出来了，违禁成分超标三倍！要是被药监部门查到，陆氏股价得跌一半！”
陆宴深坐在主位，指尖夹着烟，没点燃。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举报信的照片，信里附的质检报告，精准指出了违禁成分的来源，正是康泰药厂旧址的那批存货。
他抬眼看向助理：“查出来是谁举报的吗？”
“还没，” 助理擦了擦汗，“对方用的是匿名邮箱，IP 地址在海外。”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挽站在门口，帆布包挎在肩上，手里攥着个文件夹，像是走错了地方。
股东们皱起眉：“这是谁？陆总，开会呢！”
陆宴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冷了冷：
“不是让你在西院待着吗？出去。”
苏挽没动，反而快步走到会议桌前。
她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张手写的检测报告，然后抓起桌上的样本瓶，对着众人比划手语。
旁边的秘书刚要翻译 “她好像说这个样本有问题”，苏挽已经从帆布包里掏出迷你试管，倒了点样本进去，又加了滴自己带的试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