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林夕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今天是个例外。
“请问神经外科徐薇医生的办公室在哪？”她拦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
护士指了指走廊尽头，“右转最后一道门，不过徐医生现在应该在查房，您可以去休息区等一会儿。”
林夕道谢后没有去休息区，而是径直走向办公室。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条缝。
办公室里没人，简洁得几乎冷漠。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医学专著，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和几份文件外别无他物。唯一显得有人情味的是窗台上的一小盆绿植，倔强地在白色世界里添了一抹生机。
“找人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夕转身，呼吸微微一滞。照片没骗人，徐薇医生确实很好看——高挑的身材被白大褂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马尾辫利落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但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严肃，眉间有淡淡的倦色。
“徐医生您好，我是‘健康知多少’新媒体工作室的林夕，我们约了今天谈科普视频合作的事。”林夕迅速挂上职业微笑，伸出右手。
徐薇看了看表，“比约定时间早了十五分钟。”她没有握手，而是直接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请进，我只有半小时。”
林夕的手悬在半空，轻轻收回，跟着走进办公室。好吧，典型的外科医生，直接、高效、不拖泥带水。
“我看过你们发来的合作方案，”徐薇坐下，直切主题，“为什么选择神经外科？大众对我们的工作有很多误解，认为就是开颅手术和脑肿瘤。”
“正因为有误解才需要科普呀，”林夕拿出平板电脑，调出准备好的资料，“抖音上医疗科普内容很受欢迎，但专业医生参与的还不多。我们想通过短视频，让更多人了解神经外科不只是‘开脑袋’的。”
徐薇的视线落在平板电脑上，微微前倾身子。有一缕头发从她的马尾中散落，垂在颊侧。林夕莫名想知道她用的什么洗发水，能在消毒水环绕的环境中依然保留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你们的数据很有意思，”徐薇抬头，正好撞上林夕的视线，“脑卒中相关视频的播放量这么高？”
林夕迅速收回思绪，“是的，尤其是关于如何识别中风征兆的内容。很多人根本不知道FAST原则。”她点开一个爆款视频，“如果我们能用通俗有趣的方式讲解专业医学知识，能救很多人。”
徐薇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FAST是Face、Arms、Speech、Time的缩写，面瘫、手臂无力、言语困难、及时就医。确实每个成年人都应该知道。”
“所以我们想的第一个系列就是‘大脑保卫战’，从常见病预防到最新医疗技术——”林夕话没说完，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年轻医生焦急地说：“徐医生，急诊收了个动脉瘤破裂的患者，需要您马上过去！”
徐薇立刻起身，“通知手术室准备，我五分钟内到。”她转向林夕，语气不容商量，“抱歉，手术优先。合作的事再约时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