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谁敢骗我女儿？！”林桂芬猛地推开我，力气大得惊人，猩红的眼睛转向我，充满了怀疑和审视，“是不是你？！苏清欢！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最近就不对劲！你是不是怂恿你妹妹背叛我？！”
她扬手就朝我脸上扇来。
我没有躲。
“啪！”清脆的耳光扇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顺势“虚弱”地摔倒在地，捂住脸，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林桂芬，语气充满了委屈和不敢置信：“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每天都戴着您给的手环，我什么都听您的啊……我那天都劝念念报师大了……”
我抬起手腕，那个黑色手环醒目地戴在那里。
林桂芬的怒火明显一滞，她盯着手环，又看看我“真诚”委屈的脸，眼神混乱了一下。
苏念趁机挣脱开，哭着大喊：“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改的！我不想留在省内！我想去A大！我有权利选择我的人生！”
“人生？！我呸！”林桂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回去，唾沫星子横飞，“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我的人生！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谁允许你自己做决定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我现在就去教育局！我去找招生办！我让他们把你志愿改回来！”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
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抱住她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大喊：“妈！不能去啊！志愿已经提交公示了，改不了了啊！您这样去闹，念念的前程就真的毁了啊！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会说您逼死女儿啊！”
“他们敢！我是她妈！我做什么都是为她好！”林桂芬疯狂挣扎，歇斯底里。
“妈！您冷静点！求您了！”我一边哭求，一边对苏念使了个眼色。
苏念会意，突然也跟着大哭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跪林桂芬，而是面向窗户，对着外面可能存在的看热闹的邻居哭喊：“我不活了！妈你非要逼死我吗？！非要把我拴在你身边一辈子吗？！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这一招，是上辈子林桂芬最擅长、用来对付我们的道德绑架。
现在，原样奉还。
林桂芬显然没料到一向内向听话的小女儿会来这一出，一下子愣住了。
小区里已经有邻居听到动静，探头探脑，甚至有人开始指指点点。
林桂芬最好面子，她可以关起门来把我们往死里打，但绝不允许家丑外扬，损害她“完美慈母”的形象。
她的脸色青白交加，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们，手指都在发抖：“好……好……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气我……造反了……真是造反了！”
她猛地喘了几口粗气，眼神变得极其可怕，里面翻滚着一种毒蛇般的冷光。
那是一种我上辈子在她把苏念送走前、把我电击得失禁前看到过的眼神。
决绝，狠毒，充满了毁灭欲。
“行，苏念，你非要飞是吧？”她忽然冷静下来，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妈管不了你了，妈也没本事教你了。”
她扯出一个扭曲到极点的笑容，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一样扎在苏念身上。
“没关系，妈给你找个……能好好‘教育’你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