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赶我走..."她无意识地呓语。
心突然软了一块。我轻轻拍她的背，哼起洛阳城的小调。她渐渐舒展眉头，往我怀里钻了钻。
晨光透过窗纱时，我发现自己正搂着她，手指还缠着她一缕头发。红菱醒得比我早，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
"早啊宠物。"她笑得狡黠，"你昨晚占我便宜。"
我挑眉："谁占谁便宜？"说着展示被她抓出红痕的胸口。
红菱突然凑近，在我嘴角飞快地啄了一下："扯平了！"说完化作鲤鱼跳窗逃走，溅了我一脸水花。
摸着发烫的嘴角，我忽然想起老龟说过的话——鲤鱼精一生只认一个伴侣。
这小辣椒，该不会真打算...
"洋寅！"窗外传来她的喊声，"出来学游泳！再磨蹭把你变田螺！"
得，病娇鲤鱼精的饲养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3
我做过最蠢的事，就是教会了红菱什么叫"吃醋"。
清晨的水府笼罩在淡蓝色光晕中，我蹲在珊瑚丛里研究怎么用贝壳做副骰子，突然被一尾巴拍进沙堆里。
抬头看见红菱叉腰站着，鱼尾还没完全化成人腿，鳞片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宠物！"她一脚踩在我背上，"陪我去人间！"
我吐掉嘴里的沙子："昨天谁说凡人不能随便上岸的？"
红菱的耳鳍抖了抖，甩给我一套新衣裳："少废话！今天是七夕，人间有庙会。"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小，"听说...情侣都会去..."
我抖开衣服——竟是套大红喜服，袖口还绣着交颈鸳鸯。这丫头该不会以为逛庙会就是拜堂吧？
"这衣服..."
"临时买的！"她脸红到脖子根，"爱穿不穿！"
我憋着笑换上，她眼睛亮晶晶地打量我，突然凑近帮我系腰带，手指不经意擦过腰侧，激得我浑身一激灵。
"笨手笨脚的..."她嘟囔着，系带的手却在发抖。
出水那一刻，红菱变回人形，红衣墨发，美得惊心动魄。她紧张地拽着我袖子："抓紧我，走丢了被道士抓去炼丹可别哭！"
七夕的洛阳城张灯结彩，红菱看什么都新鲜。她举着糖人问我为什么猪八戒背媳妇，我逗她："就像我背你似的。"被她一脚踹进胭脂摊。
摊主是个妩媚的狐妖，见我摔进来，立刻贴上来："公子好俊俏~"说着就要摸我脸。
"嗖——"
一道红绫缠住狐妖手腕，红菱杀气腾腾地挤进来："他的脸只有我能摸！"
狐妖讪讪退开，我揉着腰还没站起来，就被红菱拽进怀里宣告主权："我的！"她凶巴巴地扫视四周，吓得路过女妖纷纷低头。
我哭笑不得："小醋坛子..."
"谁、谁吃醋了！"她炸毛似的松开我，扭头就走，却不忘用红绫拴住我手腕，"走啦！去看花灯！"
河畔人群熙攘，红菱怕我被挤丢，索性变成鲤鱼钻进我衣襟。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她冰凉的鳞片，小尾巴还不安分地扫来扫去。
"别乱动..."我按住胸口，"痒。"
她探出脑袋："那你抱紧点！"
我无奈，只好双手环胸护着她。这姿势活像怀孕的妇人，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花灯会上，红菱看中盏鲤鱼灯，非要我赢给她。射箭摊前，我连射十箭皆中靶心，老板脸都绿了。红菱变回人形接过灯笼，眼睛亮得比花灯还璀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