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像被小鱼轻轻啄了一下。
"喂，"我揉揉她发顶，"你该不会真喜欢我吧？"
红菱猛地抬头，眼圈红红的："胡说！我是怕宠物死了没人逗我开心！"说着又要掐我，被我捉住手腕。
四目相对，她突然慌了神，挣脱开来就往门外跑："我去叫人收拾这摊子！"
望着那抹仓皇逃离的红色背影，我摸着脖子上残留的绫带，突然笑出声。这小鲤鱼，害羞起来还挺可爱。
傍晚时分，我正研究怎么用贝壳做骰子，房门突然被踹开。红菱抱着个包袱进来，二话不说开始扒我衣服。
"光天化日耍流氓啊？"我护住衣领。
"闭嘴！"她扔来一套红色劲装，"换上，带你去个地方。"
衣服意外地合身，袖口还绣着精致的莲花纹。红菱盯着我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捋平我衣领褶皱，指尖不经意擦过颈侧，激起一阵战栗。
"人模狗样的。"她小声评价，耳尖却红了。
我们避开巡逻的虾兵，来到水府最偏僻的角落。红菱念动咒语，岩壁缓缓分开，露出条幽深隧道。
"这是..."
"闭嘴跟着！"她拽住我手腕，力道却放得很轻。
隧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处与世隔绝的温泉。水面蒸腾着雾气，四周开满发光的水晶花，恍若梦境。
"我的秘密基地。"红菱得意地扬起下巴，"除了我爹，没人知道。"
我蹲下试水温，却被她一把推下水。浮出水面时，看见这丫头已经变回鲤鱼形态，火红的鳞片在水光中熠熠生辉。
"愣着干嘛？"她绕着我的腿游弋，"不是嫌身上有鱼腥味吗？"
原来还记得这茬。我失笑，掬水泼她："这么记仇？"
鲤鱼突然跃出水面，在半空化作人形落下。水花四溅中，少女湿漉漉的胳膊环住我脖子："让你也尝尝被钓的滋味！"
温泉水漫过胸口，她的体温却比水温更灼人。红菱趴在我肩上哼歌，发梢扫过脸颊，痒痒的。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她一缕湿发别到耳后。
她突然不唱了。
"那个..."我试图缓解暧昧，"你们妖精都这么开放吗？"
红菱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只对你。"说完猛地把我按进水里。
我在水下睁眼，看见她鱼尾般修长的腿划过眼前，红色纱衣随水流舒展如绽放的莲。她游过来捧住我的脸，唇瓣开合间吐出一串泡泡："闭气术都不会，笨死了！"
我们浮出水面时，她笑得花枝乱颤。我抹了把脸，突然觉得就这样当个宠物也不错。
回程时红菱变回人形，非要背我。理由是"凡人游太慢"。我趴在她单薄的背上，嗅着发间荷香，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傻。"她答得干脆，"钓到妖精不跑还调戏，不是傻是什么？"
我笑着掐她腰，被她一个过肩摔扔进珊瑚丛。
夜深人静，我正对着月光研究怎么解开脖子上的绫带，窗户突然被推开。红菱抱着枕头翻进来，二话不说挤上我的贝壳床。
"又干嘛？"
"做噩梦了。"她理直气壮地抢我被子，"宠物要负责哄主人睡觉。"
我无奈，任由她八爪鱼似的缠上来。这丫头睡觉极不老实，一会儿踹被子一会儿说梦话。半夜被她一胳膊抡醒时，发现她蜷缩成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