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在眼里。没再找茬。
过了俩月，她突然把身份证扔给我。「拿着，别耽误光光吃饭。」
我攥着身份证，忍不住激动，终于能自己赚钱了。
2
高考放榜那天。
我查完成绩，激动得差点落泪。
985名校，会计学专业。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时候。我刚拆开，就被奶奶抢了。
她看着徐光的三本成绩单。手一撕。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碎成了两半。
「大学不比中学，费用很高的。」
「你爸刚下岗，家里只能供起一个人读书。」
「你是姐姐，就得让着弟弟！」
「女孩子读再多书，早晚也是嫁人照顾家庭的。」
「不如早点下来赚钱供光光上学！」
「以后他出息了，咱家有脸面，你找婆家都好找些！」
我冲上去抢，没抢着。她把碎片扔在满是灰土的地上。还用脚碾。
「我把你课本都卖了，份证也藏了，我就别想着去复读了！」
爸爸工作的企业解体，工人岗位全部下岗。
眼下没有新工作，何况他是个‘大孝子’，怎可忤逆奶奶，一声不吭已是意料之中。
妈妈偷偷抹眼泪。「阳阳，怪爸妈没能耐，不能供起你姐弟两个人的学费。」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心像被刀割，那是我的未来啊。
为什么奶奶你要如此的偏心？
难道我一个985毕业生的前途不会让你徐家有脸面吗？
夜里，我趁奶奶和徐光睡熟，搬了个小板凳，放在窗边。
翻窗逃了出去，我去了同学家。
同学妈妈人好，让我住下了。
白天，我去餐馆端盘子，客人多的时候，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胳膊被盘子烫出好几个泡。
晚上，我就坐在路灯下，借着光复习，蚊子围着我转，叮得我满腿包。
我还联系了班主任，让他帮我补办身份证。
老师知道我的事，很快就帮我办好了。
她还去家访找到了爸妈，并告知爸妈贫困生是可以申请助学金的，别轻易放弃孩子上名校的机会。
我故意给家里打电话，声音冷冷的。
「我在外面打工能赚钱，以后不会再花家里一分钱，也不会给徐光钱。」
电话那头。奶奶骂了半天，说我出风头，把弟弟的学业运势都给占了。
爸妈自从见了班主任后，也支持我复读再重考，在一旁规劝奶奶。
奶奶最后没说话，挂了。
从那以后，她慢慢放松了看管。
攒够了钱，我拿着补办的身份证，报了复读班。
一年后，我又考回了那所985。
拿到通知书那天。
我在餐馆里，偷偷哭了。
读研的时候，我认识了另一个院系的师兄。
他人好，学习也好，对我也好。
我们互相喜欢，想好好交往。
我跟师兄说了我的经历，把小时候的事。
奶奶做的一切偏心的行为都跟他说了。
师兄心疼得将我搂紧。
「徐阳，感谢你自己的坚忍不拔，才让我有机会遇见你。」
「师兄，谢谢你像一道光一样温暖了我！」
我怕奶奶知道我恋爱了而孙子还没娶媳，而心里不平又来干涉，没敢告诉她。可还是被她知道了，族里亲戚传的话。
她跑到学校，在师兄面前撒了一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