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盯着支票，又看看我。眼神里有不甘，也有怕。
她知道我说到做到，真闹大了，她没脸收场。
最后，她一把抢过支票，狠狠瞪了我一眼。
「走！咱们回家！」
亲戚们跟着她，灰溜溜地走了。
礼堂里的议论声慢慢小了，丈夫过来。
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是暖的。
「没事吧？」我摇摇头。
「没事，继续吧。」
神父清了清嗓子，仪式总算能接着走。
只是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有点沉。
婚礼结束第二天。
我还没睡醒，电话就响了，是奶奶。
她在那头骂。「你个没良心的！支票背面写的什么鬼话！」
「徐家白养你了！」
我听着她的声音，捏着手机，指节发疼，没说话，直接挂了。
没过半小时，门铃响了。
「咚咚咚」特别响。
我从猫眼看，是徐光。
他靠在门上，吊儿郎当的。
「姐！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我没开，他就一直敲，嘴里还喊。「姐姐给弟弟钱天经地义！」
「哪有说最后一次的道理！」
「你现在年薪百万！给我20万算什么？」
「以后我买房结婚！你还得帮衬！」
我烦得不行，直接给他发消息。
先传了张照片，是婚礼当天支票背面的字。
又发了个文件，是我提前准备好的。
「断绝姐弟关系声明」。
我打字。「钱我已经给了。按约定我们两清了。」
「你再闹。我就把你之前跟我要钱的记录。都发到家族群里。」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过了会儿。
手机震了下，是徐光的消息。就俩字：「你狠！」
我看着那俩字，没觉得解气，只觉得累。
从那以后，徐光消停一阵没再来敲门。
奶奶也没敢直接打电话催钱。
只是偶尔，会从亲戚嘴里听到。
她在背后骂我，骂我忘恩负义。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道线我必须划清楚。
再退一步，我和丈夫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那些年受的苦，我不想再尝第二遍。
女儿满六个月那天，阳光特别好。
我抱着她坐在飘窗上，她攥着我的手指。
软乎乎的，嘴里咿咿呀呀的。
我看着她的脸，心里就一个念头，安安静静的让她长大，别被徐家的事缠上。
可门铃声偏在这时响了。
「叮咚——」特别刺耳。
我从猫眼看，是奶奶。她站在门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通红，我没敢开门。
她却直接用身体撞门。「阳阳！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怕吓着女儿，只能把门打开。
她一见我。「扑通」就跪下来。
抱着我的腿哭。「阳阳啊！你弟快饿死了！」
「你每月给5000块！就当救他一条命！」
「不然他被高利贷逼死！你就是凶手啊！」
她的眼泪鼻涕，蹭在我的裤子上，黏糊糊的。
我胃里一阵翻涌。
女儿被她的哭声吓着了，小嘴一瘪。「哇」地哭了。
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我心疼得不行。
想把奶奶拉开，可她抱得太紧。
就在我分神哄女儿的时候，她突然伸手，一把抢过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