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难当，更何况是两个恨我入骨的继子女。丈夫的白月光天天上门挑衅，直到对门搬来那个总在阳台喝咖啡的钢琴调律师——他腕上的疤痕和我初恋学长一模一样。当继女翻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我才发现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1
我端着洗衣篮推开阳台门，晨风裹着对面飘来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又来了..."我小声嘀咕。
那个男人——宋延，正靠在栏杆上喝咖啡。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他手指轻轻敲着杯沿，哒、哒、哒，像在打拍子。
这声音让我恍惚了一下。大学时音乐系那个学长，弹钢琴前也总爱这样敲琴键。
"周雯！"陈志明的声音从客厅炸过来，"嘉嘉又没吃早饭！"
我手一抖，洗衣篮差点脱手。转身时看见陈嘉嘉正往书包里塞药盒，铝箔纸发出刺耳的声响。
"要不要吃个煎蛋？"我拉开冰箱，"很快的。"
陈小川蹲在角落，嘴角还沾着奶油。保鲜盒里的提拉米苏少了一大块。
"不用。"陈嘉嘉甩上书包，"反正你做的也不好吃。"
她往外走时故意撞翻了洗衣篮。衣架哗啦啦砸了一地，我最喜欢的那件衬衫扣子崩飞了。
"你！"我蹲下去捡，手指被金属衣架划了道口子。
对面阳台传来轻笑。宋延弯腰捡起被风吹落的衣架，阳光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阴影。
陈志明扯着领带冲过来："班主任刚打电话，说嘉嘉把药分给同学了！"
洗衣液瓶倒了，蓝色的液体在地砖上蔓延。我手忙脚乱去擦，泡沫糊了满手。
"我来！"陈小川突然扑过来抢抹布。他擦得太用力，额头撞上衣架钩子，血珠渗了出来。
"没事吧？"我想去查看。
他躲开了："反正...反正你们也不在乎。"
对面阳台的门轻轻关上。那件白衬衫还在晾衣绳上飘着，像只被困住的鸽子。
2
血珠顺着陈小川的额头往下滑，在眉骨处拐了个弯。我伸手去擦，他猛地偏头躲开，撞翻了茶几上的可乐罐。
"别碰我！"
褐色液体漫过陈志明昨晚带回来的合同，纸上的黑色签字晕开成一片模糊的云。电话铃突然炸响，陈嘉嘉班主任的声音从听筒里刺出来："陈嘉嘉今天又没来上课！"
我攥着抹布的手指发僵。对面阳台的白衬衫还在飘，像在嘲笑什么。
"我去找她。"我抓起外套。
陈志明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晚上七点，别忘了结婚纪念日。"
超市冷气开得太足。我站在燕麦货架前搓手臂时，闻到了那股松木香。
"需要帮忙吗？"
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我抬头，看见宋延的手指搭在货架最上层的燕麦盒上。他今天戴了手表，银色表盘，黑色皮质表带——和音乐系学长毕业演出时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谢谢。"我嗓子发干，"程......"
"宋延。"他嘴角弯了弯，"上周刚搬来对面。"
燕麦盒递过来时，他袖口蹭到我手指。凉得像钢琴键。
"周雯！"陈小川的喊声从零食区炸过来，"我能买这个吗？"他抱着五包家庭装薯片，嘴角还沾着早上偷吃的奶油。
收银台排队时，宋延站在隔壁通道。他购物篮里只有咖啡豆和猫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