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跟着陈乐乐的动作机械地摆臂。可音乐一响起，我还是慌了——《火花》的节奏快得像要赶火车，我盯着前面人的背影，脑子却一片空白，左手和左脚不由自主地一起抬了起来。
“又顺拐了。”苏清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没回头，却精准地指出我的错处。队列里有人憋笑，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早知道这么难，昨天就该跟王哥硬刚，可一想到周彤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上午九点，初舞台抽签开始。我站在队伍末尾，看着前面的人抽完签后或喜或忧的表情，手心全是汗。轮到我时，我随手抽了一张，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火花》- 全员唱跳”。
“哟，手气不错啊。”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抬头，看见一个染着浅棕发的男生斜靠在墙上，穿潮牌卫衣，脖子上挂着限量款项链，正是王哥提过的“富二代选手”赵宇辰。他扫了眼我手里的签，嗤笑一声：“连站位都记不住，还抽中快歌，等着翻车吧？”
我没理他，攥着签往练习室走。陈乐乐追上来，皱着眉：“怎么抽中这个了？《火花》的舞蹈有三个旋转动作，我练了一周还会晕……”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更慌了。
下午两点，初舞台正式开始。后台里，其他选手都在补妆、开嗓，我却躲在角落，反复看手机里陈乐乐发我的舞蹈分解视频。王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别紧张，实在不行就划水，镜头不会多拍你的。”可他越这么说，我越觉得难受——就算是替补，也不想真的“浪费舞台”。
轮到我们组上场时，聚光灯突然打在身上，晃得我睁不开眼。台下的导师席里，李曼导师正低头翻资料，眼神锐利得像能看穿人。音乐响起的瞬间，我跟着前面的人迈步，可刚跳了两步，就忘了下一个动作。
我僵在原地，耳边全是音乐声和观众的议论声。慌乱中，我想跟着苏清颜的动作调整，却又一次同手同脚——左手抬，左脚迈，整个人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台下传来一阵哄笑，我更慌了，后退时没站稳，直接顺拐着摔在了地上。
膝盖磕在地板上，疼得我冒冷汗。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听见弹幕投屏里传来密集的吐槽：“这谁啊？关系户吧？”“顺拐还敢上舞台？滚下去！”“星耀传媒没人了吗？找个业余的来凑数！”
好不容易撑着站起来，我低着头跳完剩下的动作，连歌词都忘了大半。走下台时，我的腿还在抖。苏清颜走在我前面，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脸看着我，语气没丝毫温度：“不花时间练，就别来浪费资源——你这样，是在拖累整个组。”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练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确实，我练了，可练得太差了。刚走到后台门口，赵宇辰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故意撞了下我的肩膀。我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他却笑着说：“兄弟，不行就早点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说完，还故意晃了晃脖子上的项链，转身走了。
陈乐乐跑过来，扶着我的胳膊，小声嘀咕：“完了……刚才弹幕全是骂你的，我们组会不会因为你被淘汰啊？”她的声音很小，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又想起苏清颜的冷脸、赵宇辰的挑衅，还有弹幕里的恶评，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