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要用热水一遍遍擦拭公公那活死人的尸体。
婆婆和顾文菲则像监工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辱骂。
顾文城偶尔会来,但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
他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愧疚,慢慢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冷漠。
在他们眼里,我仿佛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为了他们家族进击伟大“仙途”,必须付出的工具。
到了第三天,约定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病房里就挤满了人。
婆婆和顾文菲跪在病床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神情狂热到了极点。
顾文城也紧张地站在窗边,死死地盯着那盆枯死的富贵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太阳越升越高,那盆富贵竹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枯黄色,没有任何变化。
顾文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婆婆的祈祷声也渐渐弱了下去,眼神里开始出现怀疑。
顾文菲最先沉不住气,她站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会开花吗?”
就在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要被耗尽时,“仙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恼怒。
【凡人愚钝!本尊的仙法岂是尔等可以揣测的!】
【仙迹显化,需要引子!需要至纯至净的灵气作为媒介!】
婆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追问:
“老头子,什么引子?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灵气?”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声音顿了顿,带着一股阴冷的意味。
【此女,沈月白,虽凡尘浊气缠身,但其命格乃是百年难遇的“灵犀玉体”。】
【她的血,便是最好的引子。】
话音刚落,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婆婆,顾文城,顾文菲,三个人,三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怀疑和不耐,而是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我心中警铃大作。
来了,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个。
3
我心中警铃大作。
来了,来了!我等的就是这个。
顾文菲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笑。
“爸,您的意思是……要用她的血来浇花?”
“仙尊”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取其心头血三滴,滴于枯木之上,神迹立现。】
心头血。
三个字,像三根银针,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用手护住胸口,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婆婆刘玉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
“月白,你也听到了。这是你爸的意思。”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为了我们顾家,为了文城,你就委屈一下。”
“只是三滴血而已,只要你不挣扎,应该不会要你命的。”她说得无比轻巧。
“你们疯啦?!这可是心脏啊,能受得了一丝伤害吗?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呢?”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质问她。
“你放心,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等我们全家飞升了,一定会在天界给你立个牌位,感谢你的功劳。”
她的话,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