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泛青的眼尾变得莹润，下颌线收出利落的弧度，连向来无神的眼睛都亮了，像浸了星子。
系统轻声道："恭喜宿主，初级蜕变完成。
下一步任务：开启新事业——注册高校艺术专业课程。
奖励：解锁'神级钢琴技巧（初级）'。"
窗外雷声渐弱。
林晚抬手碰了碰镜中自己的脸，水珠从发梢滴在锁骨上，凉得她打了个颤。
她望着镜中人，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坐在琴房里，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老师说："晚晚，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后来她为了傅承砚，放弃了钢琴，放弃了考研，放弃了所有。
现在，该把自己找回来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是老小区物业的通知："明早八点停水，请提前储水。"
林晚关掉灯。黑暗里，她摸到发尾——及腰的长发，他说过喜欢。
雨停了。
晨光透过纱窗时，她对着镜子举起剪刀。
2
剪刀尖戳进发尾时，林晚听见自己心跳声。
发梢扫过锁骨那刻，记忆突然涌上来——傅承砚总说她长发垂肩像幅画，所以两年里她连理发店都没踏足过。
“咔嚓。”
第一缕长发落在瓷砖上，系统提示音轻响：“宿主与前任相关的外貌特征清除进度+10%。”
她扯掉橡皮筋，剪刀上下翻飞。
半小时后，镜中人顶着利落的锁骨发，眼尾被短发衬得更翘，像只终于抖落水珠的猫。
白衬衫是二手店淘的，高腰牛仔裤洗得发白。
她戴上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傅家那位助理说过，傅承砚最讨厌她穿得“寒酸”。
星海音乐学院继续教育学院的报名处，接待员推了推眼镜：“林小姐，您今年25岁？我们这届进修生平均21岁。”
“知道。”
“可您简历上写着‘钢琴基础0’？这测试卷连大二学生都未必能过。”
林晚把填好的报名表推过去：“我考过。”
接待员张了张嘴，最终在“提交”键上按了下去。
考场是间小琴房，键盘蒙着灰。
监考老师扫了眼她的报名表，指尖敲了敲曲谱：“肖邦《冬风练习曲》节选，三分钟视奏。”
林晚坐定。
琴键冰凉，却像老友的手。
系统突然在脑海里说：“检测到宿主接触乐器，神级钢琴技巧（初级）自动激活。”
第一个音落下时，监考老师的笔“啪”地掉在地上。
旋律像碎冰撞进春溪，左手复杂的十六分音符串成银链，右手的高音如雀鸟振翅。
周明远站在监控室，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他带了三十年学生，从未听过这么精准的触键，连专业院队的尖子生都要逊色三分。
“停！”他踹开门时，林晚的手指还悬在琴键上方。
老教授抓过她的测试卷，姓名栏“林晚”两个字被他捏出褶皱：“谁教的你？中央院的王老爷子？还是巴黎音院的杜瓦尔？”
林晚摇头：“没老师。”
周明远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堆成山：“明天来报到，非全日制名额给你留着。”
开学第一天，林晚在307琴房练琴。
推开门时，琴凳上的女生正涂指甲油，指甲盖是傅家标志的墨蓝色。
“许薇。”对方晃了晃工作牌，“傅氏资助生，这琴房归我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