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栖突然打上沈晏安拿着面具的手,沈晏安吃痛,一下松了手上的面具,傅凉栖一个转身接住面具,重又系于面上,动作一气呵成,扶好身后的箱子,便准备离去。
“怎么,回了趟总捕头那儿还这么牙尖嘴利?”沈晏安仍是欠揍的笑着。
傅凉栖瞬间面色不好看了。
那次她违背师命,自请去了清风镇查案,因行事大胆,没少吃苦头。
和沈晏安回去复命时,恰好被蹲点的师父在半路抓到,回去自是少不了一顿骂。而她师父如此了解他们回去的路线,让傅凉栖不禁怀疑是沈晏安背着她将他们的路线偷偷告诉了师父。
看着笑得张狂的沈晏安,傅凉栖一脚踩上他的脚,狠狠地碾了上去。
所幸,她这次是得了师父批准来此剿匪,倒是不用怕他告状。
两人回了衙门,关了门,傅凉栖从箱子里拿出了两张画像。她绘画时在下面垫了拓板,便留下了备份,“这是李家姑娘,这张便是刚才我画的张家姑娘。”“我比你早到聆朝县。据我打听,聆朝县这个月,加上这次的张家姑娘已有十一次婚嫁。我查了,这个月也没有什么黄道吉日,很普通。”傅凉栖看着沈晏安,把她打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那你可打听到张家姑娘的夫婿是谁?”沈晏安拿起桌上的两张画像,仔细端详着。“奇怪就奇怪在这儿,我问的人都吞吞吐吐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之前画的那个李家姑娘情况也是如此,而且……”
“而且新娘都是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沈晏安看着画像接道。傅凉栖凝重地点了下头。
“那你可知道那些新娘被送到了哪儿?”
“我看送亲队伍是朝后山去的。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太清楚。”
“后山?”沈晏安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张家姑娘何时被送出去?”“按照婚俗,要在家停一日再送,估计要等到明日中午之时。”
沈晏安起身出去,傅凉栖马上跟了上去:“你是要去后山看看?”沈晏安点了点头。
傅凉栖紧紧跟在沈晏安后面,途中沈晏安还去渔家那里要了一卷渔线。
两人停下脚步是在一座山前。山中云气弥漫,林间也是迷雾纵横,站在山外很难看清里面的情形,走丢的风险极大,傅凉栖无奈地看着沈晏安摆了摆手。
沈晏安却似早已猜到傅凉栖没跟着送亲队伍进去的缘由了,从衣服里拿出刚才要来的那一卷渔线。他将一端紧紧地绑在林外一棵树上,渔线几近透明,旁人不易发现。
做完这些事后,沈晏安将手伸向了傅凉栖。傅凉栖一把抓住,两人便进林摸索起来。林内雾气更甚,不知是不是缺少阳光的关系,傅凉栖觉得雾气的颜色也渐深。
当意识开始模糊时,傅凉栖连忙从腰间掏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药吞下一颗。正准备让沈晏安也服时,沈晏安已经倒地。傅凉栖连忙给他塞了一颗药,将他扶起,运气。这药是龟息丸,可保他们两个时辰不呼吸。不知道是何人在这林间烟雾中掺了迷药。但只掺了迷药,意图很明显,并不是想要进林人的性命,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傅凉栖有些兴奋,这恰恰证明了这林子定是守护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