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拿着报告叹气:“HLA-DRB1*15:01 基因,进行性神经脱髓鞘,最多活十四个月。”
苏蔌没哭,转头就做了两件“坏事”:P了张和发小的亲密照故意让爱人刘晓珩看见,又卖了刘晓珩母亲的珍藏,抵押海边小屋,把五十二万匿名捐去刘晓珩快停摆的实验室。
刘晓珩在研发能救苏蔌的药,可苏蔌得先让他“恨”自己,免得自己死时,刘晓珩太痛。
后来,苏蔌瞒着所有人,忍着剧痛做腰椎穿刺,把自己的脑脊液样本送进了刘晓珩的实验室。
何驰骂苏蔌疯了,苏蔌只笑:“他缺样本,我这身子还能当回‘素材’。”
苏蔌没说自己改了药瓶编号,没说液氮罐里藏着给刘晓珩的信,更没说自己偷偷试药有了效果,却等不到药物上市那天。
直到刘晓珩在涨潮的海里捞起冰冷的苏蔌,尝出她腌的咸菜因味觉退化放多了盐,打开那封沾着霜的信,才知道苏蔌所有的“背叛”,全是用命给他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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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那天,医生告诉苏蔌,她患上了进行性神经脱髓鞘病变,携带HLA-DRB1*15:01高危基因,预期寿命仅有十四个月。
十四个月,短到不够看一场潮汐的轮回。
苏蔌捏着报告单,身体早已麻木。走出医院时,阳光刺眼,车流喧嚣,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想起刘晓珩,想起他的实验室,还有他正在研发的药,那款针对新冠病毒神经侵袭性的辅助治疗药物。
刘晓珩最近正为经费发愁,动物实验已难以为继,苏蔌曾听过他对着电话压抑地发火。
回家后,苏蔌打开电脑,调出刘晓珩的实验数据。
她看得懂,毕竟自己也曾是科研领域的天才,只是病魔骤然掐断了她的路。
看着屏幕上的曲线,一个疯狂的念头钻进苏蔌的脑海:刘晓珩的药,理论上或许能作用于自己的病。
哪怕只是“或许”,也足够她赌上一切。
她要先解决刘晓珩的经费问题,更要给这笔钱找个“合理”的理由。
让刘晓珩恨自己、离开自己,这样自己离世时,他才不会太过难过。
苏蔌登录进一个界面灰暗的隐秘论坛,在私信列表里找到头像模糊的P图高手,敲下文字:“P一张照片,要看起来像偷情。”
对方秒回:“要求?”
苏蔌将她和刘晓珩共同好友李霖的照片拖进对话框:“我和这个男人,要亲密,拥抱就行。背景要素一点。对了,加一个挂钟,指针调到下午一点。”
几分钟后,带着浅灰色水印的预览图发了过来。照片几乎毫无破绽,除了挂钟的光影有些异常,可苏蔌没时间细究,她的时间太紧迫了。
看着照片里“自己”和“李霖”的亲密模样,苏蔌胃里一阵翻腾,她迅速关掉图片,开始下一步:筹钱。
苏蔌想起刘晓珩母亲那本《病毒受体研究笔记》,刘晓珩提过有收藏家想要,拍卖行估价约五十万。
她登录拍卖行网站,匿名委托拍卖并设置代理;接着又打电话申请房产抵押贷款,抵押的是舟山那套她和刘晓珩共同的海边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