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你装什么清高？”李静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就是个废物！永远都是！离开李家，你连饭都吃不上！”
张兰也跟着帮腔：“就是！高少一根手指头都比你强一百倍！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我没再理她们，抱着纸箱，走出了别墅大门。
身后传来张兰尖刻的咒骂声。
“晦气的东西！快把他那个破箱子也扔远点！”
一个保姆跑出来，从我怀里抢过纸箱，用力扔到了马路对面。
纸箱在地上滚了几圈，散架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妈留下的那个旧碗，骨碌碌滚出来，“啪”的一声，摔成了几瓣。
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我冲过去，跪在地上，想把碎片拼起来。可它碎得太彻底了。
我的眼睛有点发酸，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那堆破碎的瓷片上，竟然升起了一层淡淡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晕。
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那层光晕还在。它像有生命一样，缓缓流动着。
紧接着，一行虚幻的金色小字，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宋代钧瓷残片，窑变天青釉，内含‘蚯蚓走泥纹’，市场估价，一百二十万。】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是饿出了幻觉。
宋代钧瓷？一百二十万？
就这个我用来吃饭的破碗？
我死死盯着那些碎片，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无数关于钧瓷的知识。历史、工艺、鉴定要点……像是有人硬生生塞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每一块碎片都捡起来，用衣服包好，紧紧抱在怀里。
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豪华的别墅，李静和张兰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抱着胳膊，像看笑话一样看着狼狈的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她们的嘴脸，牢牢记在了心里。
然后，我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了。
从今天起，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2
我揣着那包碎瓷片，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肚子饿得咕咕叫，口袋里比脸还干净，除了一个快没电的手机，就只有那个刚到手的离婚证。
我必须验证一下，脑子里的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我饿昏了头的幻想。
我凭着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七拐八拐，走进了一条老街。街两边都是古色古香的店铺，卖的都是些古玩字画。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名叫“聚宝斋”的店。
店里光线有点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旧木头和墨水的味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用一块软布擦拭着一个鼻烟壶。
“老板。”我开口，声音有点干。
老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我有点东西，想让您给看看。”
他这才放下手里的活，抬头瞥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身洗得发白的廉价衣服，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拿出来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服，把那堆碎瓷片捧到他面前的柜台上。
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小伙子，你拿一堆破烂来消遣我老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