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看看。”我坚持道。
他不情愿地拿起一块最大的碎片，凑到台灯下，戴上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只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变了。
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专注和震惊。
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嘴里念念有词：“这釉色……这‘蚯蚓走泥纹’……不会错，不会错……”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我：“小伙子，你这东西……哪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脑子里的信息是真的。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祖上传下来的，一直当饭碗用，今天不小心打碎了。”
老爷子一脸痛心疾首，捶着胸口：“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宋代五大名窑，钧窑的珍品！就这么碎了……可惜，太可惜了！”
他惋惜了半天，才平复下情绪，看着我，眼神变得火热：“小伙子，虽然碎了，但它的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还在。你……卖不卖？”
我心跳开始加速，故作镇定地问：“您给个价？”
老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万？”我试探着问。
他摇了摇头，郑重地说：“一百万。但是，它碎得太厉害了，修复难度极大。我最多能给你五十万。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给你转钱。”
五十万！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在李家当了三年牛马，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五百块。
现在，一堆被他们当垃圾扔出来的碎瓷片，就能卖五十万！
我强忍着激动，点了点头：“行，卖了。”
老爷子立刻拿出手机，让我报了卡号。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收入人民币500，000.00元，当前余额500，000.00元。】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我感觉像在做梦。
我不是废物，我也不是穷光蛋了！
交易完成，老爷子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客气起来，还给我泡了杯茶。
“小伙子，我看你对古玩也有点兴趣，以后常来我这坐坐。”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聚宝斋。
走出老街，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我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
第一件事，我去银行取了一万块现金。捏着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我才有了一点真实感。
第二件事，我去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馆子，点了一桌子菜。红烧肉，酱肘子，烤鸭……我风卷残云一般，把所有菜都吃了个精光。这是我三年来，吃得最饱，最痛快的一顿饭。
吃饱喝足，我在附近找了家不错的酒店住了下来。
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我掏出手机。
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李静打来的。
我冷笑一声，直接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紧接着，我又看到了高天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他和李静依偎在一起，背景是一家高档西餐厅。李静笑靥如花，手上戴着一颗硕大的钻戒。
配文是：【谢谢宝贝静静，终于甩掉了那个碍眼的废物。】
下面一堆他们的狐朋狗友在点赞评论。
“恭喜高少，抱得美人归！”
“静静早就该踹了那个窝囊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