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挂着的情侣西装，我叠好放进了行李箱的最底层；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我只拿了常用的几样；书桌上的合照 —— 大一那年在游乐园拍的，他抱着我，笑得像个孩子 —— 我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放进了抽屉里，没带走。
顾驰回来时，我正蹲在玄关处系行李箱的拉链。听到开门声，我没抬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快步走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收拾东西。” 我抬头看他，语气很平静，“顾驰，我们分开吧。”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分开？苏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 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我们是商业联姻，现在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了。至于感情…… 顾驰，我们早就没感情了。”
“没感情？”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布满红血丝，像疯了一样，“苏晚，你看着我！我们大学在一起四年，你说没感情就没感情了？你说分开就分开了？”
“是。”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片荒芜，“大学的感情早就被耗尽了。顾驰，你想想，这一年多来，我们好好说过几句话？好好一起吃过几顿饭？你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林薇，把所有的疏忽都留给了我，我为什么还要留在你身边？”
提到林薇，他的情绪更激动了，抓着我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又是林薇！苏晚，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我和她只是上下级！”
“上下级会每天晚上发消息道晚安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上下级会把对方送的口红放在行李箱里吗？上下级会在我面前，让她帮你缝袖口纽扣吗？顾驰，不是我无理取闹，是你从来没给过我安全感，是你亲手把我们的感情推没了。”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我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和不解，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我离开的原因，从来不是 “怀疑”，而是 “失望”。是一次次期待落空后的疲惫，是一次次被忽视后的麻木，是再也不想在深夜里，抱着回忆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
“放开我吧。”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重新蹲下身，继续系行李箱的拉链，“联姻的事，我会和我爸妈说，你不用担心影响公司合作。”
“我不担心！” 他突然蹲下来，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晚晚，别离开我，好不好？我错了，我以后不加班了，我陪你吃饭，陪你看电影，我把林薇调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离开我。”
他的怀抱很暖，像大学时那样，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我轻轻推开他，站起身，拎起行李箱：“顾驰，太晚了。”
“不晚！” 他也站起来，挡在门口，眼神偏执得吓人，“只要你不走，就不晚！苏晚，你不能走，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大学时，他也是这样挡在我面前，不让别的男生靠近，那时候我觉得很安心，可现在，只觉得窒息。
“顾驰，你留不住我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坚定，“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