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裂痕
收拾行李箱时，指尖无意间触到了压在箱底的情侣卫衣。灰色的，左胸印着小小的 “G” 和 “S”—— 是大学毕业旅行时买的，顾驰非要把我的名字和他的绣在一起，说这样走到哪都不会分开。
我盯着那两个字母看了几秒，忽然觉得眼眶发涩。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不会分开，是早就被丢在了时光里。
昨天下午的事，像根锋利的刺，扎进了心里最软的地方，拔不出来，也忘不掉。
公司季度总结会结束后，我特意绕去顾驰的办公室，想和他一起吃午饭 —— 毕竟上周答应过他，等我项目结束就一起吃饭。推开门时，却看见林薇正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个保温杯，声音软软的：“顾总，我妈熬的莲子羹，您最近总加班，喝点润润嗓子。”
顾驰抬头，脸上是我很久没见过的温和，他接过保温杯，还笑着说了句：“麻烦阿姨了。”
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特意为他买的、他从前最爱的那家牛肉饼，包装袋还冒着热气，却突然觉得烫手。林薇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得体的笑：“苏小姐来了，那我先出去了。”
她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顾驰看着我手里的牛肉饼，皱了皱眉：“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我把牛肉饼放在桌上，包装袋的褶皱蹭到了他刚放下的保温杯，发出轻微的声响，“莲子羹好喝吗？”
他的动作顿了顿，像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含糊地应了声：“还行。”
“林秘书倒是有心。”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知道你加班辛苦，还特意让阿姨熬羹。不像我，只记得你以前爱吃牛肉饼，却忘了你现在可能早就不爱吃了。”
顾驰的眉峰拧了起来：“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他抓住。他的力道比上次重，攥得我有点疼。
“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我和林薇只是上下级，她帮我带点东西，很正常。”
“正常？”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眼底的酸胀感越来越重，“顾驰，你记得林薇不吃香菜，记得她对芒果过敏，记得她妈妈熬的莲子羹要放冰糖，可你不记得昨天是我们的恋爱纪念日，不记得我上周说项目结束想和你去看新上映的电影，甚至不记得我对芒果过敏，上次团建还让林薇给我递芒果汁 —— 这些，都正常吗？”
他愣住了，抓着我手腕的手松了些，眼神里带着困惑，像是在努力回忆：“恋爱纪念日？我…… 我最近太忙，忘了。”
“忙” 这个字，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割了又割。从他升总监开始，这个字就成了他所有疏忽的借口。忙到忘了我们的纪念日，忙到没时间一起吃顿饭，忙到连我过敏的事都记不清，却有时间记得林薇的所有喜好。
那天中午，我没和他一起吃饭，拎着那袋凉透的牛肉饼回了公司。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忽然就觉得累了 —— 累到不想再去计较，累到不想再去期待，累到只想离开。
所以今天早上，我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