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在你昏迷的时候还惦记着你,你倒会倒打一耙!纪宛秋,你果然没有变,还是像从前那样恶毒无情!”
接着,他眼神一冷:“我会把你送到劳改所,严惩!”
纪宛秋挣扎着扑过去,死死拽住他的军装下摆:“霍青山!你不能这么对我……”
霍青山垂眸看着她染血的手,伸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像是希望一点点泯灭。
……
在劳改所里,纪宛秋每天天还没亮就得下矿干活。
锄头又沉又冷,矿石锋利的边角常常划破她的手掌。
只要动作稍慢,监工的皮鞭就狠狠抽在背上。
短短三天,她瘦了十斤,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像根随时会折断的枯树枝。
这天,纪宛秋正在挖矿,动作慢了些,监工的皮鞭就顺势抽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再也站不起来。
“起来!”监工以为她偷懒,皮靴狠狠踹在她肋骨上。
纪宛秋身体猛然蜷缩,双腿像泡发的朽木,根本使不上力。
监工认定她偷懒,又一鞭抽在背上:“装死?看老子不打死你!”
皮鞭破空而来,纪宛秋数不清挨了多少下。
背上的肉像被活生生撕开,鲜红的血浸透衣服。
不知打了多久,纪宛秋的意识像被撕碎的棉絮,眼前逐渐模糊。
突然,一声暴喝在头顶响起。
“住手!”
纪宛秋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皮,却只看见一道军装身影冲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第六章
等纪宛秋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接下来几天,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提半句他在劳改所救她的事。
而他也破天荒地留了下来,别扭地照看着她。
霍青山每天会拎着熬好的粥过来,放下时脸扭向一边。
她咳嗽时,他会默不作声递过温水,眉头皱着,像是做了什么为难的事。
明明浑身都透着“不情愿”,却把该做的都做了。
纪宛秋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有一瞬恍惚。
难道,霍青山真的回心转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得像流水。
离医生说的日子就剩最后两天时,霍青山刚好不在家,沈玉娇突然找上门来。
“宛秋姐,我奶奶的忌日到了,你陪我去上坟吧。”沈玉娇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语气柔柔弱弱,“墓地阴气重,我倒不怕,就是肚子里这孩子,怕受不住。”
纪宛秋看着她,想起之前被她诬陷的事,直接拒绝:“没空,你自己去。”
“宛秋姐,你怎么这样?”沈玉娇瞬间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了委屈,“你要是不陪我,等青山哥回来,我只能跟他说,你欺负我这个怀着孕的人了。”
纪宛秋心里一沉,她太清楚了,霍青山从来都是无条件信沈玉娇的。
为了避免再惹来没必要的麻烦,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头:“行,我陪你去。”
纪宛秋跟着沈玉娇来到墓地。
可是往深处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周围的草木、石碑的排布,怎么看都透着股熟悉感。
直到沈玉娇突然停下脚步,她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里竟是霍青山母亲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