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下属颤抖的声音炸开：“可、可是，刚才我过去看，嫂子她……好像没气了！”
第九章
霍青山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眉头拧成结，语气冷硬：
“别跟我开玩笑，她纪宛秋最会装腔作势，这点小伎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团长，是真的！我刚才怕出事儿，特意凑过去把手指放在她鼻子底下试了，一点气儿都探不到，身子都开始发凉了！”
“肯定是装的！她就是想逼我过去，由着她闹，出不了事！”
说完，他不等下属再开口，“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身旁，不着寸缕的沈玉娇缠了上来，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声音娇滴滴的：
“青山哥，别管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继续好不好？”
霍青山低头看了她一眼，嘴上敷衍地应着“好”，身体却没了之前的兴致。
没一会儿，他便草草结束：“乖，今天有点累了，下次补偿你。”
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下属的话，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就在这时，电话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霍青山接起电话：“又怎么了？”
“团长！您快过来吧！嫂子她……真的没气了！军医都来了，确认过了，没生命体征了！”助理的声音比之前更慌，“您快来军区门口看看吧，这事儿闹大了，好多战士都围过来了！”
“没生命体征”这五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霍青山心上。
他之前强撑的镇定崩塌，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蔓延开来。
他没再反驳，也没再多问，只说了一句“等着”，便挂断电话。
霍青山甚至没心思跟沈玉娇打招呼，胡乱套上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车子在军区门口停下，霍青山远远看到大门口围满了人。
而人群中央，一口小小的棺材静静放在地上，棺盖没完全合上，留着一道缝。
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人，一身素白，安静得像睡着了。
围观者见他过来，纷纷噤声让开，看向他的眼神里，混杂着同情、惋惜。
霍青山大步冲上前，拨开围观的人群。
他一把攥住棺盖边缘，用力将其彻底掀开。
阳光直直地照在纪宛秋脸上，她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
霍青山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探过鼻息。
已经没气了。
“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他猛地俯身，一把抓住纪宛秋的衣领，嘶吼道：“纪宛秋！别装了！闹够了没有！给我醒醒！”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可怀里的人，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一旁的军医面露难色：“霍团长，节哀。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救不回来了。”
“放屁！”霍青山猛地转过身，猩红着眼看向军医，“你是不是跟她一伙的？故意跟她合起伙来演戏耍我！”
他死死盯着军医，像是要从对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她不可能自杀！纪宛秋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有勇气去死！”
可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