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一百鞭打完,她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身上皮开肉绽,身下一大滩血。
接着,奄奄一息的纪宛秋又被扔到车上,再下车时,被拖进一间小黑屋。
房间放着烧得通红的铁笼,火苗舔舐着铁条,噼啪作响。
“敢动娇娇?”霍青山将她的胳膊按在滚烫的铁笼壁上,“尝尝被火舔舐的滋味。”
皮肉烧焦的剧痛,瞬间让她眼前炸开白光。
痛,好痛!
她想要呼救,但嘴巴却被胶条紧紧封住,只能发出绝望的闷哼。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霍青山拿起滚烫的灯油,顺着纪宛秋领口浇下。
浸透的布料瞬间燃起火焰。
火舌灼烧着皮肤,烫出一个个血泡,纪宛秋拼命翻滚,眼泪都要流干了。
突然,霍青山猛然扯住她烧焦的头发,将她的脸按进火堆余烬。
滚烫的炭灰钻进鼻腔,肺部颤抖。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快结束时,
沈玉娇忽然悄悄用铁钳夹住她手腕,烧红的烙铁按在旧伤处,疼得她眼前炸开白光。
意识模糊间,她听到沈玉娇凑到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劳改所的伤疤还没好透吧?”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第八章
纪宛秋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浑身裹着厚厚的纱布,一动就扯钻心的疼。
旁边,一个心软的小护士红着眼圈掉眼泪:“伤得这么重,家属连面都不露,也太狠心了……”
换作从前,纪宛秋可能会心痛。
可是现在,她的心脏像冻住的冰块,麻木得没有一丝知觉。
她哑着嗓子问:“今天……是几号?”
“七月十三号。”护士答道。
纪宛秋闭上眼,这就是医生预言的她生命结束的日子。
她把护士支走,然后一个人,忍着剧痛偷跑出医院。
纪宛秋找了个路边的电话亭,颤抖着拨通霍青山的号码。
电话响了又断,断了再拨,足足打了三十通,那边才终于接起。
“霍青山,”她的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消散,“我要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霍青山的冷笑:“纪宛秋,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话音未落,听筒里又飘来沈玉娇娇滴滴的撒娇声:
“嗯……啊,青山哥,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我们……”
下一秒,电话被狠狠挂断。
纪宛秋握着话筒,站在原地,彻底心死。
她去寿衣店买了一口小小的棺材,雇人抬到军区门口放下。
周围渐渐围拢了看热闹的人,她却毫不在意,慢慢躺了进去。
棺盖没完全合上,留着一条缝。
她望着天空,感受着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
脸上没有泪,也没有表情,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
另一边,霍青山正和沈玉娇缠在一起。
忽然,身旁的电话再次响起。
他不耐烦地接起,还没等开口,就听见下属慌张的声音传来:
“霍团长!不好了!嫂子她、她在军区门口放了口棺材,自己躺进去了!”
霍青山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和厌烦:“由着她折腾,不用管!”
说着就想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