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反咬一口。
「你儿子不正常,吓到我们家孩子了!没找你赔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
「一个哑巴,读什么书?早点送去特殊学校!」
那些话,像刀子,一刀刀扎进我心里。
回到家,我给星沉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他一直低着头。
我捧起他的脸,才发现他满脸是泪。
他用小手,在我手心一笔一划地写:「妈妈,我是不是……一个废物?」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砸在他手背上。
「不是。」我摇着头,声音哽咽,「星沉不是废物,你是妈妈的宝贝。他们不喜欢你,是他们眼瞎。」
我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们没错。
生活的苦难磨平了我的软弱。为了星沉,我必须是战士。
我白天打三份工,晚上陪着星沉。
我发现,他虽然不能说话,但对声音和节奏,有超乎常人的敏感。
任何复杂的旋律,他听一遍,就能用手指在桌上,敲出分毫不差的节拍。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我用所有积蓄,给他买了一套二手架子鼓。
从那天起,我们那间破出租屋里,每天都会响起鼓声。
那是星沉无声的呐喊,也是我复仇的战歌。
我发誓,一定要找出星沉失语的真相。
不只为了治好他,更为了让那些羞辱过我们的人看清楚,我卿辞的儿子,绝不是废物!
4.天籁之声的另一面
我开始疯狂查阅医学资料,拜访各路专家。
得到的答案,大多是「先天性声带麻痹,无法治愈」。
就在我快要绝望时,一个雨夜,我辗转找到了一位姓秦的老医生。他曾是慕家几十年的家庭医生,后来被辞退了。
起初,他不见我。
我抱着一叠病例,在他诊所门口,从天亮站到天黑。
他终于心软。
他看着星沉的检查报告,眼里情绪复杂。
「孩子,你走吧。」他叹气,「慕家的事,你掺和不起。」
「秦医生,求您!」我跪在他面前,「我不要钱,只想知道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压低声音:「你儿子的病,不是个例。在慕家,出现过好几次。」
我的心狂跳起来。
「这病,慕家内部叫‘喉锁症’。它不是诅咒,恰恰相反,是血脉‘过于纯粹’的代价。」
「过于纯粹?」
「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秦医生扶起我,临走前,又像无意中说了一句,「慕家有本不对外的族谱,叫《沉音谱》,或许……那里有答案。」
《沉音谱》。
我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我的目标,变成了找到《沉音谱》。
可慕家庄园守卫森严,我一个被赶出来的弃妇,怎么可能进去?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慕从云的管家找到了我。
他开着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我家破旧的居民楼下,格格不入。
他找到我时,我刚送完报纸回来,一身臭汗。
管家依旧是那副恭敬又疏离的样子:「卿辞小姐,先生请您和……小少爷,回庄园一趟。」
我愣住了。
八年了。
这八年,慕从云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
现在,他找我们回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