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关？
什么开关？
路由器开关吗？
我狠狠灌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我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玄学”了。
我马小帅，二十一世纪的唯物主义接班人，绝不向封建迷信低头！
我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郑重地敲下几个字：
“出马仙观察日记，第一天。”
“实验对象：马老爷子。”
“实验目的：揭穿伪科学骗局，拯救迷途少年（就是我）。”
“初步猜想：集体心理暗示，结合未知高科技手段。”
“后续计划：全程录音，录像，购买电磁场检测仪，寻找破绽。”
写完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科学信仰又回来了。
我合上手机，大步走出屋子，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我，马小帅，向科学发誓，我一定要把这个“仙家”的底裤给扒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爷爷照常遛鸟、下棋、看抗日神剧。
我也恢复了打游戏、刷视频的躺平生活。
那天下午的经历，就像一场荒诞的梦。
如果不是我备忘录里那段中二的文字，我几乎要以为那是我的幻觉。
我网购的装备也陆续到货了。
一支伪装成钢笔的录音笔，一个能检测电磁场强度的手机APP，我还偷偷在我房间和客厅的角落里，安了两个针孔摄像头。
我把这套行动命名为“捉神计划”。
万事俱备，只欠一个求助者。
机会在周五下午来了。
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找上了门。
男人姓李，是个开工厂的小老板，一脸的愁云惨雾。
“马大爷，您可得帮帮我！”李老板一屁股坐下，沙发都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我那厂子，最近闹鬼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我悄悄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开关。
爷爷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给他倒了杯茶。
“别急，慢慢说。”
李老板喝了口茶，开始诉苦。
原来，他郊区的工厂最近怪事频发。
先是仓库里的货，明明码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东倒西歪。
然后是车间里的机器，半夜里会自己启动，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
最吓人的是，守夜的保安说，他亲眼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厂区里飘来飘去。
现在厂里人心惶惶，好几个工人都吓得辞职不干了。
“我请了大师去看了，做了法事，没用！”李老板一拍大腿，金链子哗哗作响，“听人说您是这片儿道行最高的，您给看看，这得多少钱，您开口！”
爷爷摆摆手。
“钱的事，办完再说。”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实习生，准备上岗。”
我头皮一阵发麻，但心里更多的是兴奋。
这次，我装备齐全，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走，小帅，跟我去趟现场。”
我跟在爷爷身后，坐上了李老板的黑色大奔。
一路上，我假装玩手机，实际上打开了电磁场检测APP。
屏幕上的指针稳定地指在正常范围。
看来“高科技设备”可以暂时排除了。
李老板的工厂在郊区，规模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