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的时候，工人们已经下班了，整个厂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阴森。
李老板带着我们，把厂区逛了一圈，指着仓库、车间，把那些怪事又说了一遍。
我全程开着APP，指针没有任何异常波动。
最后，我们来到了保安室。
那个守夜的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一脸菜色，说起那个“白影”还心有余悸。
“就在那个角落，”他指着监控屏幕的一个画面，“一闪就过去了，跟鬼片里一模一样！”
我凑过去看监控回放。
画面质量很差，充满了雪花点。
在某一帧，确实有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一晃而过。
但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可能是镜头上的污渍，可能是飞蛾，甚至可能是光影的巧合。
“故弄玄虚，”我在心里冷笑，“典型的利用人的恐惧心理。”
爷爷却看得很认真。
他盯着屏幕看了足足有五分钟，然后转头问李老板。
“你这个厂，最近是不是辞退过什么人？”
李老板一愣，随即摆手：“没有没有，我这人做生意最讲究，从不亏待员工。”
爷爷没再说话，只是让我跟他去“闹鬼”最凶的那个仓库看看。
仓库里堆满了货物，空气中有一股机油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爷爷让我站在仓库中央，他自己则点燃了三根香，插在一个带来的小香炉里。
熟悉的劣质檀香味又开始弥漫。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次，我一定要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再被“心理暗示”了。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磁场指针，心里默念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爷爷开始绕着我走圈，嘴里又念叨起那种我听不懂的咒语。
烟雾越来越浓。
我感觉有点头晕。
“不好，是缺氧！”我立刻反应过来，“通风不良，燃烧耗氧，这是要故技重施！”
我刚想找借口出去透透气，那股熟悉的凉意，又从我的脖子后面钻了出来！
来了！
它又来了！
我心里一紧，但这次我有了准备。
我咬住舌尖，剧烈的疼痛让我保持了一丝清明。
我强迫自己睁大眼睛，观察周围的一切。
电磁场APP的指针开始疯狂地跳动，数值一路飙升，最后直接爆表，屏幕上显示出红色的警告！
我的心脏也跟着那指针一起狂跳。
怎么回事？
这APP平时很稳定的！
难道……难道真的有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能量场？
那股凉意已经蔓延到我的全身，我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地轻微颤抖。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一艘风暴中的小船，随时都可能被颠覆。
但没用。
那个冰冷的、陌生的意识，再次粗暴地挤进了我的脑子。
这一次，我感觉比上次更加强烈。
我的意识被挤压得更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体，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转动起来。
我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
完了，芭比Q了。
这次要说什么？
我是C罗，我压力山大？
还是我是詹姆斯，我决定把天赋带到你家工厂？
然而，预想中的社死名言没有出现。
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古怪的音节，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