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闻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草包小姐，竟然，两箭射杀了一只猛虎？
我翻身下马，走到皇帝面前，屈膝行礼。
「臣女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北安皇帝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死透了的老虎，眼神复杂。
「你……是穆远的女儿？」
「是。」
「你这箭术，是何人所教？」
我垂下眼帘，轻声说道。
「无人所教，只是……只是梦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教我。」
「那声音说，身在乱世，当有自保之力。」
我这番说辞，半真半假，玄之又玄。
皇帝果然被唬住了，看我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敬畏。
一旁的萧景，脸色铁青。
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就这么被我搅了。
而萧允，则是深深地看着我，苍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我知道，从今天起，在这北安朝堂，再也无人敢小瞧我穆清雁。
我的第二步棋，也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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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真相揭晓
「那封信，是你写的。」
夜色如墨，太子东宫的书房里，萧允开门见山。
他的声音没有了白日里的温润，带着一丝冷意。
我心中一凛。
秋猎之后，我便成了京中的风云人物。
皇帝对我大加赞赏，封我为安平县主，赏赐无数。
穆远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将我奉为穆家的祥瑞。
我借着这股东风，做了第二件事。
北境蛮族犯边，朝堂上，以三皇子萧景为首的主战派，和以丞相为首的主和派，吵得不可开交。
我仿照萧允的笔迹，写了一封匿名的万言书，呈给了皇帝。
信中，我详细分析了北境战局，提出了一套「以战养战，釜底抽薪」的策略。
这套策略，融合了我前世十年戎马的经验，远非这群纸上谈兵的文臣武将可比。
皇帝看后，大为震动，当即在朝堂上，将此策略交由群臣商议。
我本以为，萧允会以为这是哪个幕僚的手笔，借机收为己用。
却没想到，他竟直接找上了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谙世事的纯真模样。
「殿下在说什么？什么信？清雁听不懂。」
我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萧允看着我，忽然笑了。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我的一缕发丝。
「听不懂？」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
「穆小姐，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我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丝毫不显。
「清雁不知。」
「呵。」
萧允轻笑一声，松开我的头发，转身走到书案前。
他拿起一张宣纸，上面，是我模仿他笔迹写的几个字。
「你的字，学得很像。」
「可惜，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是模仿不来的。」
他顿了顿，转过头，目光如炬。
「那就是，杀气。」
「你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这股气，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一直以病弱形象示人的太子。
他的目光，不再温和，不再苍白。
那是一双鹰隼般的眼，锐利，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