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昭叩首道：“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本分，不敢求赏。”
贵妃轻笑一声，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却带着几分寒意：“倒是个懂事的。从今日起，你就调到殿内伺候吧。”
孟雪昭心中一震，这正是她接近贵妃的绝佳机会，但也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她恭敬地谢恩，退出殿外时，手心已全是冷汗。
殿外的阳光刺目，她眯起眼，望向那重重宫墙。复仇之路，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03
调到殿内伺候后，孟雪昭更加谨言慎行。她细心观察贵妃的喜好习惯，不久便摸清了这位宠妃的性情：傲慢多疑，却又喜欢听奉承话；表面宽容大度，实则锱铢必较；最忌惮别人提及她的庶出身份，对任何可能威胁她地位的人都毫不手软。
孟雪昭不急着献媚讨好，而是认真做好每一件分内事。她泡的茶温度总是恰到好处，她整理的妆奁井然有序，她记得贵妃每一个细微的偏好。清晨的茶要淡，午后的茶要浓；发钗要按颜色深浅排列；熏香要在贵妃醒来前半个时辰点燃，让香气恰到好处。
久而久之，贵妃对她渐渐信任，一些重要的事务也开始交给她处理。
这日，贵妃收到家书，看完后面色不悦。孟雪昭奉茶时，小心问道：“娘娘为何事烦心？”
贵妃冷哼一声，将家信掷于桌上：“家中庶妹不知天高地厚，竟想参加下月的百花会。一个庶出之女，也配在皇上面前露面？”
孟雪昭知道百花会是皇室年中的重要盛会，众多官家小姐都会参加，实则是一场变相的选妃大会。贵妃出身柳氏大族，但并非嫡出，最忌讳别人提及她的出身。
“娘娘说得是。”孟雪昭轻声附和，为贵妃斟茶，“不过奴婢以为，让二小姐参加也无妨。”
贵妃挑眉：“哦？为何？”
“百花会上佳人如云，二小姐容貌才学皆平平，去了反而显得柳家嫡系更加出众。”孟雪昭娓娓道来，声音柔和，“况且若娘娘阻拦，传到老爷耳中，恐生芥蒂。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彰显娘娘大度。届时二小姐若出丑，也是她自取其辱，与娘娘何干？”
贵妃沉吟片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得有理。就依你所言。”她端起茶盏，忽又问道：“你怎知二小姐容貌才学平平？”
孟雪昭低头：“奴婢僭越。前日娘娘与夫人谈话时，奴婢偶然听闻一二。”
贵妃满意地点头：“耳聪目明，心细如发。很好。”
果不其然，百花会上，柳家二小姐表现平庸，反而衬托得贵妃另一个嫡亲妹妹才貌双全。贵妃对此十分满意，对孟雪昭也更加倚重。
然而孟雪昭明白，仅凭这些小聪明远远不够。她要的是彻底扳倒贵妃，为母报仇。这就需要接近更高权力中心——皇帝本人。
机会终于在一个雨夜降临。
那日皇帝突然驾临华阳宫，面色凝重。原来边境战事吃紧，军饷短缺，国库空虚，皇帝为此忧心忡忡。
贵妃虽极力安抚，却不得要领。“陛下何必忧心，边境将士勇猛，必能化险为夷。”她柔声劝慰，但皇帝眉头紧锁，显然不为所动。
孟雪昭在旁伺候，心中忽生一计。她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的“民心可用”，忽然有了主意。
